青年双膝跪地,仰面倒下,再无生息。而那群追杀他的人则看也不看还有余温的尸体一眼,飞身握剑直奔苏却三人前来,一面呵斥,“天剑宗的事,尔等少插手!”
“啥?!”苏却一脸没听清的模样掏了掏耳朵,“什么宗?”
于此同时,璀璨夺目的鎏金色已快掠至苏却面前,她手微扬,皇蛾阴阳蝶从袖袍中疾射而出,在空中划出长长的亮蓝色光影后,展翅俯冲,瞬间挡在苏却面前,拦住了鎏金器物,灵器和符灵相击的瞬间,顿时分被出现鎏金色和亮蓝色两股气劲,在空中各自变成圆弧形的气障。
异常好看。
卸去气劲后,灵器顿时直直掉落,被苏却轻松的伸手一接,就到了她的手中。皇蛾阴阳蝶见状,围着苏却绕了个圈儿后,又停在她的肩膀上了。
而直到这时,苏却才看清男子抛出的是什么东西,满脸古怪,“……这是?”
当然看清的不仅仅是苏却,站在她身边的宋枕和殷暝也借此机会看了个仔细。然后各自抬眼,略带惊讶的看向彼此。
与此同时,天剑宗的几人已飞身而至,顿时将三人围困在中间,剑锋相对,毫不客气,“交出薄雪万年镜!”
没错。苏却手上的就是薄雪万年镜。
而且是璀璨夺目,流光溢彩的薄雪万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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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宗一行六人将苏却等团团围住,气焰嚣张。闪着寒光的剑锋上还有青年未干的血迹留在上面。
又添了几分真实的骇人。
“……说起来,这也算是间接的揭开了天剑宗几个弟子失踪的谜团了吧?”苏却一面说着,一面略古怪的看向同样若有所思的宋枕。
犹记当年她和宋枕被分别请去处理一桩,在两派之间纠葛了近几百年的世仇。说是主持公道,其实也不过是这两派想各自找人罩场子而已。
而这两派其实在几百年前曾是一家,但当时门派中身为师兄弟的掌门与副掌门已面和心不和多年,虽然双方都没真正的撕破脸皮,但这并不妨碍底下的弟子各种过心斗角。
据闻最后引发该派掌门和副掌门分家,并自立门户的事,就是两人当初各派出三名外出游历的精锐弟子,失踪引起的。
总之互相指责猜忌,最终到动手。
日积月累后,分裂的两派便成为了世仇。
而他们的前身,就是天剑宗。
“哎呀……”苏却看着面前冲自己刀剑相向的六人,有些感慨,“没想到这桩悬案,……是这样破的?”
宋枕……配合的点点头,背手上前一步后,微抬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成剑诀。殷暝见了,向后微撤,护在苏却身边。
天剑宗几人见了,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却彼此看看后觉得仗着自己人多,觉得胜负还在两说之间后略显声厉内荏的厉色呵斥,“交出薄雪万年镜,我们师兄弟几人还能饶你们一个全尸。”
“哎……”苏却听了,笑眯眯摇头叹息,仗着自己身边有大佬,很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几位少侠果然是初生牛犊不识虎啊,艺高人胆大,佩服佩服。”
苏却毫无诚意满是调侃的语调让天剑宗几人更是冷哼,持剑的手比划了几下,很是张牙舞爪。
“不过……”苏却拖长了音调,笑嘻嘻,声线渐冷,“看样子今天是几位少侠要留全尸了。”
话音刚落,天剑宗几人因为苏却的话一愣的瞬间,几道剑锋划破空气,发出空啸声急掠而过。一息之间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天玄宗几人呆在当场,脸上还带着之前的一愣,在手中剑身纷纷断裂的同时,直直倒地死去。
“哎,忘记问他们知不知道那人的姓名了。”苏却将薄雪万年镜收进袖袍中,才想到一样开口,“现在只能给赠镜的那人立个无字碑了。”
花了半个时辰收拾“现场”,负责处理天剑宗几人尸体的殷暝,在将几人丢下悬崖时,还不忘将几人手上的银钱先拿了。这一举动使得差点就忘记的苏却冲他竖起佩服的大拇指。
换来高傲魔尊的一声冷哼。
差点就因为身无分文要去萍城表演胸口碎大石,和吞剑了。
虽然没救下那个年轻的男子,但杀了天剑宗的几人也算是为他报仇了吧?
至于薄雪万年镜的回赠……一座无名的孤坟勉强相抵?
苏却在墓周围施了个小术法,确定不会有野狗豺狼来刨食后,才冲无名坟微微颔首,转身朝宋枕和殷暝走去,双手轻松相击,“两位大佬,能带着我这条咸鱼去萍城见识见识吗?”
宋枕和殷暝互看一眼,均从对方眼里发现无可奈何的笑意。
随即摇摇头,和苏却一起走出树林,沿山路前往萍城。
行至中途时,终于踏上官道,也总算有了来往的行人,虽然不多却比刚才好太多。
走过完全无人烟山路的人才会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场景。哪怕是大白天也能被时不时从林间窜出来的东西吓个半死,时不时看见像狼一样的野狗和猛兽,也不稀奇。
苏却有时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是魂穿到有法术加持的修真界。而不是普通的古代世界。
不然她很有可能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死了多少次了。
正感慨着时,却察觉身边两人同时一僵,脚步顿住站在原地,惹得苏却疑惑看向左右,“怎么了?”
殷暝微抬下巴,古怪开口,“你看那人是谁?”
谁?
苏却随着他的视线落点望去,找了一会儿后才看清正冲赶牛老者问路的少女。
约莫十七、八岁,穿一身并不太好,但却尽量保持整洁干净的浅绿色衣袍。
眼熟到苏却都想冲过去给对方脑门儿上贴一道符,顺便跳大神抓鬼了!
前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正确点说,是披着缓云壳子,才至金丹期的自己。
突然,苏却福临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