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李太点了点头,望着已经结束战斗的演武场,人族修士大多没有多少阵亡的,只有一少部分受了一些轻伤,反观天族人已经死亡殆尽,只剩下那个年轻男子,现在还没有被彻底打死。
李太知道族人会将这个年轻男子留在最后的,因为这般特殊的人,其实真的很有研究的价值。
年轻男子已经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悲伤之中,他的族人已经在他眼前全部阵亡了,留下的只有一片东倒西歪的尸体,还有一滴滴没有节奏下落的血滴。
他不敢看这样的画面,因为这些族人都是听从他的安排在与人族战斗,可是纵使他是天族天才的阵法大师,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族人跨越和人族如此大的差距。
“为什么还要留下我?”年轻男子心里有一丝期待,他或许还是会活下来的,只要活下来就是希望,不管是用怎么样的方式活下来,他都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因为他想要做到的已经全部做到了,让应该离开的族人离开了,而让留下来的族人贡献了生命存在时最后的价值。
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够做到的极限,所以他问心无愧,他对得起自己的族人,对得起自己所代表的阵营,而他唯独对不起他自己,因为他要活下来,而他其实并不愿意苟活。
可是他觉得他活下来还能为族人发挥更大的价值,所以他很纠结,可是最后他又不纠结了,族人可以贡献出生命,他就可以贡献出他的一切,哪怕活下来意味着屈辱,也在一定意义上代表着背叛。
可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只在乎他自己为族人做了什么。
他一直都在抱怨天族人没有人族那样的大无畏,祖宗都太自私,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对人族灭绝的最好时机,所以他一直期待他可以做一个让天族人改变的人,现在或许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薛京缓缓的走向了年轻男子,在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了一块手帕,那块手帕上面缝制着精致的花纹,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物件,但是他没有犹豫,便用手帕在年轻男子的额头上擦了擦,最后将之干脆塞进了年轻男子的手中。
“自己擦擦。”薛京山声音冷漠,没有任何表情,说完之后,便站在年轻男子的对立面,静静的看着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面露错愕的接过薛京山的手帕,在手里轻轻的擦拭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听话,好像薛京山居高临下的冷漠,那种上位者的威压让他心底胆寒,本能的遵从了薛京山的近乎于命令般的要求。
擦拭完脸上所有的血迹,他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白净刚毅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有很多地方凹陷,看起来面目全非。刚才那个草莽大汗对他出手可没有留丝毫的余地,除了不要他性命几乎每一脚和拳头下去,都是招招下了重力。
望着年轻男子的脸,薛京山眉头皱了皱,回头看了一眼打扮书生气十足,一只手拿着画笔,另一只手拿着宣纸的中年男子,声音沙哑的开口询问道“如此可行?”
书生气十足的中年男子看也没有看年轻男子一眼,便摇了摇头“差了太多。”
薛京山点了点头,对着远处的他随身奴仆开口命令道“去拿疗伤丹药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