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诧异。
这个境界的人，所谓的毒还管用吗？
男子大笑，笑的很苍凉：“世界万物，任何事物都有双面性。神药可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其枯朽的枝干也能炼作天下至毒，圣天之下无人能挡得住。”
“神药炼毒？”
姜小凡微惊。
的确，神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也可锻造出至强毒药。
“那种毒太霸道了，纵然以我罗天巅峰的修为也压制不了，拼尽全力也只是勉强从宗门内逃了出来。但是尽管如此，我的震天箭却也落在了那人的手中，神弓虽在，却失去了最强的攻杀利器。”
男子的话语带着落寞和杀意，娓娓道来。
昔年他逃离了出来，步入星空中，出现在了另一片世界里。他不甘被小人暗算，但是奈何震天箭失去，单有震天弓的他又中了剧毒，难以有所作为。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开始锻造一支最强的箭，比被夺走的那些箭矢都强的箭。
“可惜了那支箭，在我将要大成的时候，体内的毒性魔意压制不住了……”
男子摇头。
当时，最强的那支箭还在锻造中，一切完善，不久就可出世。不过就在那个时候，男子压制不住体内的毒性魔意，果断弃箭退走。
“这和你自缚于此有关系吗？”
姜小凡奇道。
男子眼中划过一抹幽芒，沉声道：“因为我找到了祛毒的方法。”
“嗯？”
姜小凡更是不解。
找到了祛毒之法，反而自缚在此，是以这种仿佛祛毒吗？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
“你想知道这个方法是什么吗？”男子眼中露出一缕凶光，沙哑道：“神药之毒与生命力息息相关，只要我以万千生命源冲击，足以将这等毒性逼出体外。”
“什么！”
姜小凡变色。
也就是说，想要逼出神毒，他需要无尽生命本源。
需要斩杀无数生灵！
“哈哈……”
男子大笑，即是苍凉又是悲哀。
但是纵然如此，他眼中却依旧带着霸气和不屑：“我萧天震顶天立地，所做之事无一不是问心无愧。要我以这种方法苟活下来，我自己都会鄙夷，宁可一死！”
当年想到了这种方法后，心中就仿佛有一种魔性的力量在驱使，驱使萧天震去杀人。这种意念，最开始的时候萧天震还可以压制，但是越是到后来越是难以压制，他渐渐入魔，将要迷失本性。
那个时候，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自己囚禁起来。
以九十九条祖器神链将自己禁锢在这里，立下祭台，以神弓镇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
望着姜小凡，男子淡漠的道，眼中凶光时影时现。
修者的世界是残酷的，从某些人的角度来看，男子的确很可悲。当年名动天下，震天弓一出，无物不杀，但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自己将自己囚禁在这里。
“不。”
姜小凡摇头。
他再次退后了三步，对着前方的男子认真行礼：“前辈所为，晚辈敬佩。”
“哈哈……”
听到姜小凡这样的话，男子再次大笑了起来，即是疯狂，又是落寞。
“哗啦啦！”
铁链的晃动声缭绕在这方黑洞中，分外刺耳。
望着这个男子，姜小凡微微握了握拳头：“那人，你们，真的曾是兄弟……”
他是一个重情的人，兄弟暗算，恩将仇报，这样的事他难以接受。
他也有兄弟，秦罗，辰逸风，两人为了他可以不顾生命，拼死相救。就连苍木恒也是如此，这个男人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心中肯定也当他是朋友，否则又怎么会在听说昊皇座下几个战将要去对付他的时候铁血出手？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如此，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嗡！”
他手中的震天弓再次颤抖，它似乎能够听懂萧天震的话，于这一刻再次发出了哀鸣。一道道神光从弓体上散发开了，想要挣脱姜小凡的掌控。
姜小凡望着前方，握着长弓的右手缓缓松开。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