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淮,你要不想活了可以直接跳楼,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婉转表达。”
回到家,陈眠把蛋挞放在桌上。
阮艳梅从厨房出来看见后问她,“阿域不喜欢吗?”
陈眠点头,站那儿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阮艳梅。
“妈妈,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让我去找他啊。”
她低头看着自己白色的拖鞋。
阮艳梅有点儿惊讶,“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陈眠摇头,“没有。”
对于女儿的性格再了解不过的阮艳梅拍拍她的肩膀,“眠眠,当初妈妈带着你出来有多难你知道的吧?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你林叔叔对你多好啊,你林叔叔这边的亲戚对妈妈意见有多大你也知道的呀,你就不能帮帮妈妈吗?”
陈眠说不出话了。
阮艳梅叹了口气,“你就不能懂事点吗眠眠?”
陈眠心里像是堵了块儿石头,隔了很久,才点点头。
“我知道了妈妈。”
但是陈眠没想到,在她说自己知道了之后的周末。
一节课上完,老师接了通电话提前出去了,一起上课的同学都结伴走了,陈眠坐那儿休息了会儿,正准备起来去更衣室换衣服回家时,忽然听见门咯吱一声响。
陈眠往外走的脚步就停在了那儿。
少年站在门边,一身白衣黑裤,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旁边两条抽绳打着结,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你……怎么在这儿?”
陈眠确实很惊讶,沉域出现在这儿就跟狮子王忽然出现在白雪公主的宫殿里一样稀奇。
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刻还穿着紧身的舞裙。
浅粉色的贴身裙子面料柔软,衬得小姑娘腰细腿长,平时披散的长发盘了起来,脖颈便显得格外修长。
像是小天鹅。
沉域嘴里含着块儿柠檬糖,起初那点儿酸涩味道过去此刻嘴里全是甜。
就跟这小姑娘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沉域莫名有些上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上头的。
此刻听她这么问,用这种类似于质问的语气,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爽。
非常非常的不爽。
十六岁的沉域还是个很叛逆的少年。
他顿时直起了腰朝站那儿的小姑娘走了过去。
陈眠明显想后退,却又不知为何忍住了,就站在那里抬着双澄澈的杏仁眼看着他。
直到两人面对面站着。
沉域抬手勾着她打着蝴蝶结的粉色发带,看见女生紧抿的唇线,语气带了点儿笑,“怕我啊妹妹?”
陈眠当然不可能认,她垂着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没回答。
沉域的手就这么从蝴蝶结上挪到了她柔软的脸蛋。
刚跳完舞的女生脸上还是热的,没多少肉,捏起来却又软又嫩。
一时间起了逗弄的意思,就这么一路下移到她唇边。
始终不肯抬头看他的陈眠终于抬起了头,忍不住怒瞪他一眼。
眸子圆滚滚的,里面倒映着舞蹈室璀璨的灯光。
还穿着身粉色的裙子,那张漂亮又清纯的脸就这么正对着沉域。
沉域无端地滚动了下喉结,触碰到女生唇角的手仿佛摸到了娇嫩的玫瑰花瓣。
“瞪我干嘛?你妈让我来的,说让我带着你一起玩玩,说你整天待在家都没有小朋友一起玩。”
男生的声音就在耳边。
陈眠忍不住皱了眉,“我妈又不是不知道我跳——”
舞这个字就这么停了下来,她看见男生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白了过来。
阮艳梅就是因为知道她在跳舞所以才打着让沉域带她玩的借口来的。
就跟过年让自家小孩儿对着亲戚朋友表演才艺一样的性质,类似于推着自己家小孩儿对别人说你们快看她非常优秀她还会跳舞,以此来博取好感。
话也就此梗住,与此同时一股难堪的感觉几乎将陈眠紧紧包裹。
然而下一秒,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只手。
那只手摊开,手心躺着个黄色的糖衣。
“吃糖么?”
上一秒还逗弄她的男生忽然这么问。
柠檬味从他手心一路游走到她鼻尖。
那只手修长白皙,掌纹干净,是算命先生最喜欢的那种一生顺遂的类型。
没关紧的窗外吹来了一阵风,窗帘被风吹的鼓起,尾巴轻轻扫过陈眠的腰。
一阵痒意就从腰部蹿到了自己掌心。
第一次。
陈眠主动和沉域有了近距离接触。
她从他掌心拿过了那颗糖,剥开糖衣放在了嘴里。
酸涩的味道泛开。
她跟在男生身后,轻声说了个谢谢。
哥哥妹妹什么的。
还真是有点儿肉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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