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神通语声淡淡的评价着:“他那四平八稳之策,只怕也正对某些人的胃口。此外这天柱竞选,真要出奇制胜的话,只怕恰得其反。我现在就只好奇,我们的主上,会说些什么?”
左神通隐隐有些不安,他现在的这位主上,与宗法相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性格。后者虽然行事激进,然而其为人却很古板沉稳。
可这位神威真君,他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左神通都不会感觉意外。
而下一刻,他就见张信,登上了讲台。
“本座的功绩,世人皆知,此处无需详叙!”
这位一开讲,就展现出了倨傲轻狂,不可一世的风范。
“本座要说的不多,也懒得讲什么冠冕堂皇之言!今日如能晋升天柱,那么至多三十年内,本座必定夷平神相宗,五十年内,我宗将踏过落雁河!”
张信的话音未落,整个参议殿就是一片哗然声响,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神色匪夷所思。
而此时张信,更是以盛气凌人的目光,睨视着在场诸多参议长老。
“本座承禀天命降生,意味我日月玄宗盛世已至!汝等是要追随本座的脚步,扫荡这八荒六合,使我日月玄宗独霸天北;还是要不思进取,欲以螳臂挡车,违逆大势,都可自决!”
此时这殿堂之内的喧闹声,又忽然平复下来,接近于死寂。而张信则已是大袖一拂,气派非凡的从讲台之上走下。
左神通则不禁以手抚额,满面都是无奈之色。而下一霎那,他果不意外的听见这殿堂之内,又是一阵爆炸般的嗡嗡声响。
“三十年内夷平神相宗,五十年内踏过落雁河,他以为他是谁?”
“这是横扫天东,所向无敌的神威真君!”
“既然神威真君能够一举夷平北地仙盟,那么三十年内夷平神相宗,说不定也能做到。”
“承禀天命降生?说起来,我一直以为这位神威真君崛起,必是群山之灵庇佑!”
“扫荡这八荒六合,使我日月玄宗独霸天北!这气势不俗!”
“如果这位,未来能够有雷神简无敌那样的成就,那么未来几千年内,我日月玄宗真是声势可期。”
“所谓刚则易折,这个小家伙实在过于狂妄了!这句话如果传出去,他又将处于风尖浪口。”
“似他这样的年轻人,正该有这样的霸气!且当今天下,除了那些神域之外,又还有几人能奈何得了我们的神威真君?”
“是否太自信了,我看是天东之战,让他骄矜自满,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神威真君在很早以前就是这样的风格,可也从没见他失败过。”
“你们这些蠢货,难道到现在,都没看清楚这位真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出乎左神通的意料,此时殿内的诸多参议长老,对张信的狂妄宣言,并无太多的不满之意。对张信的能力,也并没太多的置疑。
争论的焦点,只是张信的这些言语,可能会为张信本人,招惹麻烦。
“主上如此荒唐出格之言,这些人居然也都接受?”
玄清雅的神色,一时间古怪之极:“这算是逆来顺受吧?”
“主上他的风格,一向都是如此。我看这些人,是已经适应了。”
左神通的面色,也有些复杂。他心想‘逆来顺受’,曲意迁就的又何止是这些参议长老,他左神通也是一样。
“这其实也是人心所向。”
正因这殿内的诸多长老,对张信期待至深,也有了足够信任,所以才能容忍张信的荒诞之举。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楚悲离,面孔则是不自禁的转为苍白,而在他的旁边,万俟天藏也是异常的沉默。
这参议殿内的喧嚣,直到‘雪崖’上师连续敲了九次身边的金钟,才令这殿内重归寂静。
“演讲已必,开始票选。按照往年成规,由左至右,有请诸位参议陆续举牌!”
如果是不记名的投票,那只需各位参议长老,将记录有候选人姓名的灵符,投入一个特质的箱盒,再加以清点就可。
可记名投票,却不能这么混乱。需得以上院与峰系为单位,一群群的参议,将写有候选人姓名的灵牌高举。再由长老院的转任司仪,一个个唱票记录。
而位于参议殿左侧的,正是天东诸院。首先是新建的小雷音山上院以及圣源山上院,这两家上院虽才有编制不久,却已有了九位参议长老,入驻长老院。随后的结果,果不出人意料,无论是小雷音山还是圣源山,又或者重建中的天东四院,都是全票支持张信。
可当轮到铁脉山上院的时候,玄清雅却是蓦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