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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是苦主,两个人也都是倔脾气,这事儿一出,表面上虽然不吵架和和气气的,但实则关上宿舍门那场面堪比美苏冷战,也有一点明争暗斗的小摩擦。
比如盛书文再也不给沈豫和带饭了,本来还是普通关系的时候,双方也会或多或少看情况当一次祖国好室友,可事发之后有一次沈豫和上完一天的课,累得腰腿酸痛想着回去有个泡面吃也好,结果一踢门看见的是盛书文一边潇洒地吃着饭,旁边摆着一堆零食。饿得他不行想去蹭一点,刚开口就被对方回怼,“不是有洁癖吗,我都吃过了你还吃得下去?”
“有意思吗盛书文,你这事上给我较真,你多大了?”沈豫和嘴上说着对方幼稚,无理取闹,不理解,结果转头趁着盛书文上午训练的工夫就把门反锁上,屋内用胶水粘死锁扣,让盛书文带着钥匙也无可奈何回不去屋。
盛书文跑了一上午,一口水没喝,全身是汗,大夏天热得就想回宿舍里吹个空调,就是这么点希望才支撑下去的体能训练,结果就差临门一脚,被卡在了一堵墙之后,“沈豫和,你他妈把门给我打开。”
“我今天粘东西不小心把锁粘住了,没办法我也出不去,你这不能怪我。”在屋里潇洒地吹着空调,吃着西瓜雪糕的沈豫和无所谓地说道,看着桌子上的解胶剂又面对还泡在酷暑之中的盛书文时不时地来一句,“西瓜真甜真好吃”“大夏天就应该吹空调盖棉被”“我要去睡午觉了”……有一句没一茬地专门在气盛书文。
最后气的对方没办法,去两人谁都看不上的210宿舍凑合了一中午,晚上实在不能凑合,凭着蛮力才把门打开,钥匙都差点拧断在锁孔里面。刚一进屋就碰上丝毫不觉歉意的沈豫和,自己说他他就怼,怼得有理有据,把锅都扔给了胶水,他自己还是被困在屋子里的苦主,让盛书文也无可奈何。
两个人又一茬没一茬地来回这么吵架吵了一个多星期,时间都超过了他们短暂的性癖关系,谁都知道这些个小事的始作俑者起火点是什么,但谁都不说。
沈豫和故意和盛书文错开时间买饭,偶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盛书文满脸黑线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旁边是凹陷的枕头看上去估计是被他打了两拳泄愤。沈豫和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毕竟到底还是害怕自己乱说说错了话,那拳头转头就落到的是自己的身上。
再加上周华然为了接近他一直给他互换情报,沈豫和才了解到盛书文和祁辰天天的吵架已经变成开始动手了,让沈豫和看着都不禁觉得可怕,但也下意识地想去接着追寻事情的原委,恨不得把他们两人的现状知根知底。
外人问就是,他大发慈悲觉得他的好室友可怜,摊上这么一个人,想尝试着帮帮忙,逐渐和210宿舍的人打成一片,还建了个讨论组,就专门为吃了瓜。
最近两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又渐渐减少了,平时可能还有点小摩擦,现在是连话都不说一句了,吃瓜进度也一直没有发展,让沈豫和想问也不敢问,想先开口说话又怄不过那口气,两人从当舍友第一天到现在,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少的话,一天下来连句早安都没有。
深夜盛书文还没有回宿舍,沈豫和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着,不算睡着也不算醒着,睡不踏实辗转反侧,平常如果盛书文这个点儿没回来,那估计就是外面约炮开房去了,要么一宿不回,要么等着凌晨三四点才会翻墙回来,他以前没得管他也没得醋吃,现在越想越别扭,恨不得指甲在枕头上抠出个缝来。
十二点多了,实在睡不着他寻思要不然起来背书吧,还能分散分散注意力,马上也快到期末考试了。正欲起身打开小夜灯,就听到宿舍门淅淅索索地传来一阵钥匙响。
盛书文怎么这个点儿就回来了,难道他最近早泄了?
沈豫和轻哼一声,既然人回来了他估计也能睡踏实,便欲又躺回夏凉被里,却看着盛书文的动作有点不对劲。
自己的动作分明这么大,对方都没有注意到,盛书文轻轻悄悄关上门后径直就向卫生间走去,沈豫和还以为他要上厕所,结果刚关上门,随即就传来一阵水龙头流水声,似乎还能听见一句若有若无的“妈的”的叫骂。
在卫生间清洗胳膊上伤口的盛书文不禁一阵嘶疼,别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还没空顾及,就是右手手臂上的咬伤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一个打篮球的胳膊腿都是命根子,不得不说祁辰下嘴可真狠,一下咬得他差点儿脂肪都给翻出来了。
冰凉的水流刺激着灼热的伤口,牙印周围还渗着血,疼都是次要的,盛书文一路上都在百度被人咬了要不要打狂犬疫苗,顺便被百度上那群医生吓得说什么HIV,梅毒也能靠着咬一口的血液传播,祁辰和他分开这段时间可别出去瞎搞沾了什么病,这么一咬把他也给咬成艾滋病。
本来他跟祁辰纠缠了这么多天,从开始提到现在少说也得有个三个星期,祁辰从刚开始的央求复合逐渐变成了命令复合,从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微信骚扰变成了跟踪尾随骚扰,只要能逮住盛书文的公共场合的地方就保证能看见他的身影,每次都是不知羞耻地
', ' ')('跟他吵一架,让盛书文越来越忍不住。
这次更是连着沈豫和和他都臭骂了一顿,话说得实在不好听,盛书文一时也没忍住,眼看着周围逐渐就要围观上来的人,让他闭嘴不闭嘴警告也不听,他倒没用多少力气,只是一个擒拿手就把他给摁地上了,这才结束了上午这一轮的争吵。
结果晚上他就被祁辰带着人给堵了,看着祁辰带着的两三个跟他同样身高大小,跟小狼狗似的人,他看着都想笑,打群架也不找几个看上去靠谱的,怕被记过盛书文还是老老实实的挥手拒绝我不跟你打,我君子动口不动手,结果上来就被祁辰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时没有逃脱桎梏,那旁边几个人也顺势过来对他拳打脚踢,好不容易一个一个把他们揍老实了才成功逃脱这一群小狼狗。
祁辰咬他倒也不是坏事,刚被松开他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拍了张照片,看着身后追上来的几个人晃了晃手机,“信不信我现在就拿过去验伤,这次可是你先动手的,你最看不上的我的好室友还是学法医的呢。打群架这种事儿本来我们半斤八两,但是现在有伤的可是我。”大家都是法盲,有这么一个罪证在手还真把祁辰唬住了,留下一句狠话不再追赶。
相信以后会相对好办点吧。盛书文一边忍着手臂上几乎能让他疼到发颤的疼痛,一边又在庆幸着终于甩掉了这个狗皮膏药。
正寻思待会找块布裹着当绷带扎上睡觉算了,旁边卫生间的门就传来了敲门声。他把水龙头摁停,这个时候能敲门的肯定只有鬼和同宿舍的沈豫和。
对方只敲门也不说话,估计还在怄气,大半夜跟闹鬼似的还挺可怕,盛书文不太想让对方发现自己胳膊上的牙印,也无所谓谁先开口说的第一句,把胳膊背过去径直拉开门:“你要上厕所啊?”
“不上,被你吵醒了。”沈豫和没好气,也不知收敛地说着事实。倒也不走进卫生间,就站在门口打量着盛书文,看见对方膝盖哪哪儿都有几块新添的瘀青,也不加掩饰,直接问道,“你他妈这是去了趟乌克兰打仗吗,怎么出去打一炮回来还负伤成战损版了?”
“滚,天天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我没约炮。”他还别说,一想起晚上以前这时候出去跟祁辰打炮他就觉得恶心,盛书文挥手否认,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越过沈豫和,努力掩饰着右臂上的伤。
沈豫和还在纳闷这是打残了还是打的半身不遂了,怎么走路都像个螃蟹,不理解的他正欲关灯,刚走进卫生间,就看到洗水池里一滩不小的血,“卧槽盛书文,你怎么了?”他刚还纳闷对方回来直接进卫生间冲水干什么,这么一滩血可把他给吓不轻。
刚还以为终于逃过一劫的盛书文最终还是无奈地暴露了,这件事他本身就不想跟沈豫和谈,更别说现在都被咬伤,更丢人了。可是无奈,对方已经把所有灯都打开,从卫生间里追了出来,眉头紧锁地看着他。
“开这么多灯干嘛,快关了,小心待会儿宿管过来!”盛书文还在有意遮掩的提醒道,说话的底气倒是不如刚才的足了。
“他过来过来呗,过来一起嗑瓜子儿,我怕他呀。”沈豫和看见那么一大滩血也不理智了,管他屁的宿管,也不知道是身为祖国好舍友的义愤填膺,还是献身医学法学的永远追求,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拽盛书文的身子。
被他藏在身后的胳膊此时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盛书文自知藏不住了,无奈地把右手摊出来,直径有个五六厘米的不规则圆形牙印现在还渗着组织液和血,还有刚刚残留的水珠,在他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卧槽,你这……”沈豫和一个肠子尸体见多了的法医专业学生猛然这么一看,也觉得有些触目惊心,“谁下嘴这么狠啊,卧槽。”
“害,能有谁,狗咬的。”胳膊刚举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累了,盛书文佯装着不在意的模样,还是走过去关了几盏大灯,留下厕所和每个床的小夜灯,拍了拍还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沈豫和,“得了,对不住把你吵醒了,晚了睡觉吧,我没事。”
“没事你妈了个逼。”沈豫和一把把他搭在肩上的左手拍掉,转身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在自己的医药箱里翻找着消毒医药,这些东西他们职业病都是常备着的,没想到备了三年有一天还真能派上不时之需。
盛书文看着他原地翻找的背影,倒显得局促了,“不用,我用水冲了,感染不了,大半夜的,别鼓捣了。”他有些尴尬地坐在自己的床边上,试图拒绝着。
可沈豫和已经捧着酒精,棉签和纱布,迎面朝他走了过来,“不想死就闭嘴,你懂我懂?你就是个只会打球的傻逼。”他嘴上说话说得狠毒的很,还是搬了把椅子坐到盛书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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