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弃发妻都是不现实的举动(那拉皇后为康熙皇帝指婚,又以正牌媳妇的身份先后给太婆婆孝惠章皇后、公爹康熙皇帝、婆母孝恭仁皇后尽孝守丧,除非有谋大逆的罪行,否则至死都是元后之身),何况他是一位无比清醒的主儿!
“臣妾万死不敢轻狂僭越。”宝亲王当众“羞辱”皇后的外侄女,熹贵妃便有以妾凌妻的嫌疑,雍正如果稍加联想虑及身后,熹贵妃固然性命难保,宝亲王的储位能不能保住亦在两可之间,那拉皇后大动凤威,一人之下的贵妃娘娘自然受惊难抵,跪在地上磕头不断,“臣妾教子无方,求主子娘娘责罚。”
那拉皇后冷冷看向弘历:“宝亲王,我听你的解释。”
弘历磕头辩解:“皇额娘明鉴,儿臣方才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失了心智,这才——”
“我听出来了,你这话是受人算计被下药的意思。”那拉皇后握了握手,“你的左近,还有旁人在么?”
弘历忙道:“虽然没有,但儿臣——”
“行,原来是苓丫头藏着秘药暗算你呢!”那拉皇后拍着扶椅站起来,“白景,你去后殿处置了寒苓,对外报说她是一病死了,赵琦,你往圆明园,给万岁爷道声恼,请她从新挑一位侧福晋赏给和亲王罢!”
“慢!”熹贵妃膝行上前,“主子娘娘,奴才与那拉格格是有过交道的,冷眼瞧着决计是第一等规矩守礼的孩子,弘历说他受人陷害,奴才将信将疑,这要是真的,那拉格格第一无辜遭受池鱼之殃;这要是假的,弘历更加对不住那拉格格,奴才恳请主子娘娘,不要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孽障迁怒格格,奴才愿意全力弥补,想个面面周到的主意将弘历的这桩丑事遮掩过去,请主子娘娘三思!”
那拉皇后挥了挥手:“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叫我听一听。”
熹贵妃还是有些急智的,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计较:“主子娘娘,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奴才明白,您待弘历比奴才更加尽心,只没想到他这般不争气,主子娘娘恨铁不成钢的苦心奴才感同身受,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我倒想问问,你要怎么个将错就错法。”那拉皇后缓了缓脸色,“起来罢。”
熹贵妃暗暗松了一口气:“主子娘娘,您本来就有心把那拉格格指给弘历,如今索性坐到实处,臣妾亲自去给耿妹妹赔罪,她是心疼弘历的,自然不乐意瞧见兄弟二人陡生龃龉;万岁爷那儿需得主子娘娘圆场,至于怎么发落弘历,还求主子娘娘一体主张。”
那拉皇后按了按额角:“宝亲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