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哥稍等。”寒苓转身走进内室,过不片刻拿了一个荷包出来,“我用金线缝的,方才写了自己的第三个条件放在里面,你先应我,真有那一天我自会请你拆开查看。”
“有点儿意思!”弘历摸了摸额角,“不能透漏一二么?”
“是我为自己求的一项恩典。”寒苓随后补充,“您放心,它比头两件还要容易办到。”
弘历当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行,我答应。”
自此往后,景仁宫毫不谦让地变成了侍寝的排头兵,弘历有二分之一强的时间都腻在娴贵妃的寝殿内,全然不顾六宫内旱地千里的灾况。
眼下的后宫妃嫔不算太多,自富察皇后到陈常在,首尾只有一皇后、一贵妃、一妃、一嫔、一贵人、俩常在,皇帝如果要雨露均沾,一月下来人人能分得到三五天的承宠机会,然而事与愿违,自打娴贵妃受幸,从高妃算起,想请丈夫留宿就变成了千难万难的老大奢盼:富察皇后倒能稳得住,除了保底的初一十五,皇帝有事儿没事儿都要往长春宫晃一晃,通月三十天,少说有七八日是住在皇后寝殿的,她又觉得丈夫是贪恋新欢,对景仁宫专宠倒没有生出太多的抵触之意——横竖娴贵妃没有到长春宫的地界耀武扬威;高妃最上火,这位主子也是潜邸侧福晋出身,论资历更老,论家世更好,不意人家后来居上,生生在后宫名分上压了自己一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全力笼络住丈夫不变心,等到出孝后赶紧生个皇子,届时母以子贵,先挣出贵妃的名分再论其他!堵着这样一口气,高妃是怎么看寒苓怎么不顺眼,夹枪带棒地数不清挤兑了景仁宫多少回;苏嫔还好一些,至少人家有儿子傍身,底下的金贵人、珂里叶特常在、陈常在就坐不住了,她们没儿子没位份,这要等到三年后新人入宫,自己又跟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将共同的标靶作为目标,三位低阶嫔妃构成了高妃旗下的摇旗三人组,力争要把丈夫从景仁宫的温柔乡里拉出来。
富察皇后的观点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论及滚床单的活计,寒苓确实生涩了许多,弘历最初只是食髓知味,很快就发现找到这样一张大白纸的好处了:你想让她怎么样她就会怎么样,只认为你教她做的都是所有妇人在房帷中应当做的,哪怕有些为难,还要做好为人妻妾的本分,不会像其他妃嫔那般遵循守礼、束手束脚!加上寒苓本就是艳冠六宫的绝色佳丽,本人通于琴棋书舞诸般雅事,回头再看高、苏众人,相当然不愿意舍珠玉就瓦砾。
如此贯延了三个月,乾隆元年的正旦朝贺后不久,高妃siren帮到底把官司打到了崇庆皇太后的跟前。
崇庆太后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如今享到儿子的福,等闲不愿意掺和妃嫔之间的龃龉争斗,今见珂里叶特氏以“不顾圣上龙体”为名越级上诉比她高出四级的景仁宫主位,捏住念珠便向正牌儿媳看去:“皇后,珂里叶特常在的话属实么?”
富察皇后如果愿意得罪人,也犯不上等到崇庆太后亲自开口过问,想了一想起身答道:“皇上流连景仁宫是有的,不过现如今国事繁忙,皇上难免操劳过度有见消瘦,倒也未必都是娴贵妃的错处。”
崇庆太后把视线转向当事人:“娴贵妃,皇帝的龙体要紧,你应多加劝导,教他在意保养方是正途。”
寒苓福身答应一声:“臣妾谨领慈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