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十分相信弘历能达到轻慢发妻的程度,经过昨日一场风波,受到的打击远胜过摒居侧室之位的慧妃高氏,初时还有三分作假,撑过两天不见乾清宫有所慰问,想到儿女的前程登时变得心灰意冷,内焦外燥加上急火攻心,结结实实躺在了病榻上。
崇元太后去长春宫探了一回病,眼见儿媳都烧的说胡话了还不见弘历踪迹,因向宫人问道:“皇帝怎么没过来?”
秦嬷嬷颇为不平:“太后,万岁爷还为前日的误会与主子娘娘怄气,已经足足两日不曾擦到长春宫的殿门口了。”
崇元太后微皱眉头:“都病的这样厉害了,你们怎么不去请他?”
秦嬷嬷加倍气恼:“奴才去景仁宫,连万岁爷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贵妃的宫女撵了出来——”
“竟有这样的事?”崇元太后沉下脸吩咐沈嬷嬷,“斐俞,你走一趟,把弘历和寒苓都叫来!一个皇帝一个贵妃,皇后病重不到跟前,成何体统!”
目前的大清朝还没有高过母后皇太后的存在,不消一时片刻,弘历与寒苓前后出现在长春宫的地头上。
毕竟是大清朝的宝塔尖,崇元太后对前日的那场闹剧是有所耳闻的,在二人行礼时直接开训:“皇后虑事不周,一时莽撞也是有的,到底不曾对你有所损害,果真冤枉你,还有我和崇庆太后做主,你怎么能恃宠而骄生出记恨之心?”
寒苓乖乖认错:“臣妾原该侍疾,一则昨日偶感风寒不能挪动,二来又恐主子娘娘生疑,因此不敢贸然造拜。”
“弘历,皇后是你的元配,不管有多大的过错,你都需顾及她的体面。”这话绝对是站在元配正妻的立场上说的,“你与寒苓虽是自幼的情分,不可对她偏心太过,万一因此惹来内外非议,对你们的名声是大有妨碍的。”
“皇额娘教训的是。”在两个老娘面前,弘历一向乖巧,“儿子大意了。”
临走之前,崇元太后复又叮嘱:“皇后病着,你做阿玛的该在永琏和三格格身上多花费一些心思,朝堂上的事儿总是忙不完的。”
弘历因向寒苓说道:“你送皇额娘回去,我今晚宿在长春宫,顺便考问永琏的功课。”
崇元太后活到五十大几的年纪,拔根头发都是空的,她也有些看不明白,自家外甥是倚仗什么法术将皇帝儿子挟制到这般地步,回宫路上忍不住问她:“我都生疑,弘历怎么会这般偏你。”
“姨妈,臣妾仗着年轻,还有几分姿色,万岁爷自然予取予求,等他生了烦腻,主子娘娘这点儿委屈又算什么呢?”寒苓促狭一笑,“不过我不担心,有您给我撑腰,没有不长眼的敢到景仁宫的地头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