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寒苓打断道,“我是他们兄弟的姐姐,便是再不争气,我能把他们如何?你教皇上知道怎么看待?现成的对证,皇上的四个亲舅舅,一个刚升散秩大臣,两个在三等侍卫任上退下来,最小的,终先帝一朝不过是六品蓝翎侍卫,圣母皇太后贵为帝母尚知约束家人,我的弟弟,非要压过正经的国舅才能称意么?”
物不患寡而患不均,寒苓不得宠、讷尔布在佐领任上、武德三兄弟都是平头百姓,现今许是兄友弟恭没有这些是非出来,蛋糕做的大了,自己占的比例没有相应提升,难免生出“宁愿弄丢、大家都不落好,也不看你一人得意”的龌龊心思。
“娘娘说的是,奴才夫妻也不能有不识大体的儿子。”郎佳氏未必没有埋怨女儿“不去拉拔嫡亲的兄弟”,但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惹恼了皇帝女婿,保不齐便是全家外放的下场,这是身为辉发那拉氏主母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与此同时,准皇储正坐在皇父身边接受外臣朝贺。
taizunuerhachi驾崩后,皇太极的继承人位置是由八旗贝勒推举而得;皇太极在临终前也没有来得及指定接班人,顺治帝的皇位源自于睿亲王与肃亲王的相互妥协;康熙皇帝是在祖母孝庄文皇后支持下仓促继位;雍正帝的继承人资格直到康熙过世后才得到宣示;弘历自己做了多年的隐形太子,他在雍正朝享有的待遇同和亲王弘昼并没有明显区别;大清开国迄今一百余年,唯一享受过皇太子待遇的只有理密亲王一人而已,弘历把永玺放到自己身边,无疑将他的皇储地位进一步推向了明面化。
大阿哥已经年满十四岁,至迟到下次大挑便会指配嫡福晋,皇后也在去年依照惯例安排了侍寝格格,说他对皇位没有想法是自欺欺人的行为,但理想很丰满,现实更骨干,皇父正当壮年,他的生母早逝,除了皇长子的虚名,完全不具备竞争储位的优势,尤其在永琏夭折、宠冠六宫的皇贵妃生下了一个与父祖相同序齿且与皇父同日生辰的异母弟之后,更加笃信了额娘留给自己的那句“低调保平安”的临终良言,早早便克制住争权夺宠的心思,一板一眼的代表皇父给年长宗亲们陪盏敬酒。
奉命给外臣赐酒的三阿哥就更看得开了:如今的四个皇子,他不为长、不居贵、还是汉生子,皇父吩咐什么照做什么,以后能做个和亲王那样的“富贵贤王”就算不错了。
永玺不过是刚刚断奶的年纪,百无聊赖地充当着供人展览的吉祥物角色,特制的高脚凳硬邦邦的,还得牢记额娘“不许话痨”的教诲,坚持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巴巴地向弘历卖惨:“阿玛,累!”
弘历无奈地笑了笑:“李玉,送四阿哥回景仁宫。”
永玺是真的累了,乾清宫和景仁宫不过一墙之隔,等李玉把他送到寒苓手中,已然睡成了雷打不动的模样,寒苓约略问了两句,打发成云看着他们兄妹,自己与郎佳氏在外殿用膳不提。
荣宠的份量从来就与附随的风险等量齐观,清明节过后不久,发生在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