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果然跟着她回了景仁宫,陪儿女逗了一会儿小儿子,看着睡眼惺忪被成霜叫出来的寒苓问道:“你找我?”
“皇后娘娘的身后事该预备了。”寒苓按了下额头,“是不是先把三格格和四格格的大事儿提前办了,免得皇后娘娘牵挂不舍。”
弘历怔了一怔:“三丫头还罢了,四丫头才五岁,此时谈论婚嫁,委实过早了一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寒苓摇了摇头,“依着规矩,中宫嫡女在出嫁前册封固伦公主,万一皇后不起,虽有两宫皇太后照应,总要让两位格格有立身后宫的体面才是。”
“你想的很周到。”弘历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富察皇后的身后建议告诉她,“刚才我去过长春宫,皇后提到了继后的事儿——”
“四哥,你继位后不久,曾经答允我做三件事,不重用辉发那拉氏的族人是一条,你愿意栽培四格,我也不好说什么;永玺姊妹不给庶母守制是第二条,时至如今,还没有以主位之礼下葬的妃嫔,咱们不妨往后看,至于第三件事——”寒苓仰起脸来,“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一眨眼,“土山约三事”都过去整整十年了,时过境迁,弘历几乎将这件事付诸脑后,听得此言顿觉一愣,转头向李玉问道:“那个金线荷包是不是你收着?”
李玉赶忙应答:“是,奴才把它放在乾清宫了。”
不消片刻工夫,李玉气喘吁吁地取回了金线荷包,寒苓瞥了弘历一眼,淡淡地说道:“四哥,我信你真心待我。”
弘历拆开荷包,看着内中业已泛黄的字条许久没有言语。
“所以,不管主子娘娘举荐的是谁,我都没有异议。”寒苓眉宇紧皱,“做人不能太满,太满必要折福,差一步很好,也算是我这个皇贵妃对世人的交代了。”
弘历抿了抿薄唇:“十年前你就预料到了会有今日的局面?”
寒苓轻轻摇头:“我想说,这是我留给自己的一条后路,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