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的目标另有所指:“魏贵人,今日是四阿哥开筵讲学的大喜之日,你这是难过的一晚上没睡着?俩眼珠子怎么像猫狗房的兔子一般呢?”
“舒嫔妹妹,娘娘驾前怎么能如此冤陷后宫姐妹?”魏贵人业已起身告罪,嘉妃欠一欠身,代她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前几日一场大雪,将魏贵人娘家的房舍压塌了数间,那会子永璇病着,魏贵人只顾着照看臣妾,也没能理会外头消息,昨日才知魏宜人伤了腿骨,魏贵人因念父母安危,一宿未得安眠,请皇贵妃娘娘详察。”
“为何不早来回我?”寒苓示意成霜,“你往内务府去,教四格派人察看魏贵人家中景况,再着太医前去问诊,随时进宫向嘉妃和魏贵人回话。”
成霜答应着去了,魏贵人行礼谢恩:“实不敢惊动娘娘,但求娘娘加恩,遣派宫人将奴才历年所获赏赐送归本家,也使他细询额娘伤势,免去奴才挂念之心,求皇贵妃娘娘允准。”
寒苓自无不允之理:“这也是人之常情,后头再有难处,或告诉嘉妃,或禀报本宫,尽皆使得,不要委屈外道,令万岁爷背负苛待宫眷亲族的名声才好。”
“娘娘心善,哪里知道魏贵人的心思?”舒嫔撇了撇嘴,“魏清泰好歹是五品命官,祖父还做过一个月的内务府大臣,如何就到了食宿艰难的地步?分明是炫耀自己清廉的意思,亏得您与嘉妃姐姐都要当真呢!”
魏贵人驳斥道:“舒嫔娘娘,清正做官原是做臣子的本分,奴才孤陋寡闻,何以便能籍此炫耀?”
舒嫔哑口失言:“你——”
“舒嫔!”寒苓手中的念珠一滞,“为人子女,哪有以至亲伤痛博取名声的道理?你的话过于刻薄了!”
舒嫔只得告罪:“娘娘教训的是,嫔妾失言了。”
寒苓收回视线:“还有一件事说予你们知道,早先高氏获罪,波及宫人无数,现有的人心惶惶,未必就能用心当差,我的意思,今春小选把年岁放开,将现有的宫女放出一批去,你们预做准备,稍时我便派人各宫走访,或是哪个使的顺手、或是哪个另有苦衷,都报到我这里,酌情定其去留可矣。”
景仁宫正殿霎时便开了锅:皇贵妃这是要清除异己了!
嘉妃试探着进言:“倘或放的多了,新选进来的未必便可侍奉周全,若是因此生出岔子反为不美,还请娘娘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