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娇贵,有几个能真正遭遇银环那样的处境?所谓不能回家,大抵都是留在宫中的借口而已,这些人的身后势力尤其复杂,崇庆太后如何放心让她们照顾自家孙女,想都没想便打断了和敬公主的话茬,“后宫的事有皇贵妃做主,你的陪嫁是母后皇太后与哀家主张,哪有教你自行做主的道理。”
寒苓举起酒杯,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和敬公主“嚯”地一下站起身来:“皇玛嬷,孙女愿求恩典,使公主府成为无家宫女的容身之处。”
“知道了!”崇元太后扬手止住欲要发作的崇庆太后,“这件事以后再议罢!”
筵席的gaochao并不曾在此时达到顶点。
清宫的筵席,如果只能用一个词语形容,“油腻”二字是再贴切不过的,上座的还好,下席的再让寒冬的冷风冰上一冰,能不当场吐出来就算是有涵养了。
当然,也有忍不住的,譬如说正处在新婚蜜月期的大贝勒府嫡侧两位福晋。
弘历大发雷霆:“朕先时说你不孝,众人多要为你抱屈,现下嫡母孝期未满,两个福晋都有身孕,这是向朕示威的意思么?朕没有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儿子。”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办的太出格,寒苓就不愿意多嘴插话,崇元太后只得为匍匐磕头的孙子说情:“皇帝,这事儿怨我,不曾与他叮嘱明白,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酿成如今的局面,这事儿怨我,都怨我,你不要为此误解了永璜。”
弘历怒气不减:“皇额娘,他不是小孩子了,事事要长辈指点,朕要这样的皇子有何益处?”
永璜不是她生的,大阿哥大阿哥的好歹本与寒苓无关,冷眼瞥见黑着脸立于崇庆太后身侧的和敬公主,皇贵妃娘娘决定做一回调和父子关系的贤良人,柔声向弘历说道:“皇上,大阿哥过的好是孝靖皇后的遗愿,哲悯贵妃早逝,孝靖皇后驾崩后,原该由臣妾接管大阿哥的起居事宜,臣妾失职,未曾将厉害关系言说明白,推论孝靖皇后本心,自然也会希望皇长孙能够早日到灵前祭拜,皇上若因此怪咎大阿哥,臣妾这个皇贵妃难辞其咎,连九泉之下的孝靖皇后都要心怀不安,请皇上三思宽谅,不要辜负孝靖皇后的一片苦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