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苓颤颤巍巍扶着成节站起来,走到永璇跟前便甩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混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敢这样糟践自己,嘉妃答应了吗?皇上答应了吗?皇太后答应了吗?”
“皇额娘,儿子是不祥之人,与其活着妨人,倒不如一死了之来的干净!”永璇清醒了几分,嘴上犹然强硬,“您不该拦着儿子的。”
“八阿哥,您可不能再有这样的念头了,主子娘娘说的是,您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就不为嘉妃娘娘着想吗?她要知道今日的事,可不知道要多么伤心呢?”金嬷嬷一面宽慰主子一面向皇贵妃赔罪,“主子娘娘,阿哥是魇着了,求您不要与他一般计较!奴才代阿哥给您赔罪,您就原谅他这一遭吧。”
寒苓还没恢复过元气来,压着胸口向成节说道:“回景仁宫!”
☆、101
民间的小户人家续弦,时运不济娶上一个凶悍的填房,当街撵着继子追打也是常有的事儿,承乾宫与坤宁宫只隔一条甬路,坤宁门后头便是御花园,这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沿路有不少侍卫、宫人瞧见了皇贵妃与八阿哥前跑后追的画面,忍不住便脑补出了“皇贵妃要弄死八阿哥、八阿哥拼命逃跑”的画面。
万岁爷不在宫中,皇贵妃是后宫大拿,众人哪里有出首干预的胆量?很是乖觉的在墙跟两侧屈膝跪下,最大程度刷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寒苓情急之下也想不到喊人堵截的话,等到永璇被拎进了景仁宫,多少都为他觉得惋惜:八阿哥还真不是一般的命苦,皇贵妃拣着这个空档拔除眼中钉,连个做主伸张的救星都寻不出一个来。
正主没有理会许多,直接把永璇审了起来:“你惊了舒嫔的胎,我罚的你重了?你有多大的委屈要寻死觅活?我受皇上之命管教皇子皇女,莫说你该罚,你便真有冤情,也没有任你抗拒管教的道理?”
永璇语音沉闷地说道:“儿子并不是与皇额娘赌气——”
“你不是与我赌气又是与哪个赌气?”寒苓“啪”的一下拍了桌子,“金嬷嬷、莹秀,你们两个说,我是苛待了他么?竟用自己的性命辖制于我!皇子公主都有样学样,我这个皇贵妃还有脸面再当下去么?”
“主子娘娘明鉴,八阿哥因为听了许多闲言碎语,打小便是心思细腻的性情,嘉妃娘娘在时尚能时时开解,嘉妃娘娘不在,又因犯了大错累的主子娘娘徇私袒护,这才于心不安愧对主子娘娘——”金嬷嬷当然心中有数:这件事说到天边去永和宫也争不出理来,永璇惊了舒嫔的胎,皇贵妃只给了一个抄书的处分,教他磕头赔罪也是应当应分的事,这要是传到御前去,八阿哥尽失圣心在所难免,连嘉妃都要跟着吃瓜落,至于做奴才的,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如今被皇贵妃兴师问罪,生怕她嘴角一歪,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