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给奴才的赏赐,奴才一辈子也受用不尽。”成雪笑道,“说起来,宗亲王现在是奴才的正经主子,奴才常年在外,也不曾对王爷略尽孝心,实在愧对主子的一片维护之意。”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毓庆宫里的摆设,将近一半是你们家的孝敬,这还不算孝心,天底下岂不都是背主的奴才?”寒苓吩咐乳母把永璂抱回寝殿,“既然回了京城,不妨多住几天,永璂百岁、皇上万寿、永玺生日都在跟前,趁着这样的机会,咱们好好叙一叙旧。”
“主子不提,奴才也要厚着脸皮向您祈求恩典的。”成雪犹豫了一下,因向寒苓说道,“主子,奴才今日入宫时还听到了一句传言——”
“嗯?”寒苓问道,“什么传言?”
成雪踟躇回话:“主子,魏贵人的阿玛魏清泰病重,听魏家的人说,魏贵人攒了五百两银子,托付家人借着怡亲王府的家庙为孝靖皇后做一场七年法事,魏清泰连日奔波,因此积劳成疾,拖延到今日,竟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奴才还听说,富察家荐了郎中去,傅恒大人也亲自过府探病,还要做主把魏贵人的兄弟调返京城为父侍疾,依奴才之见,孝靖皇后的娘家怕是要诚心认下这份人情的。”
寒苓照着炕桌用力一锤:“混账!”
“主子,您是正宫娘娘,她是不入主位的贵人,何必为此多添烦恼?”成雪颇为懊悔,“是奴才不该多嘴,平白招的主子动气生怒——”
“你瞧我,稍稍懈怠了一年,人家就见缝插针地赶了上来——孝靖皇后的七周年——好大的名头!”寒苓冷冷一笑,“不是你说,我哪里知道咱们的魏贵人竟是这般的贤良,她既念着故主,本宫自然只有开恩成全的道理。”
如成雪所言,皇后与贵人有天地之别,寒苓想收拾魏贵人,不用细想都有一箩筐主意甩出来,唯一需要考虑的,不过是发作的时机和分寸而已。
八月的喜事不少,月头是十二阿哥百岁,月中有三节,世宗皇帝的祭日刚过,月尾又迎来了和婉公主的弄璋之喜。
和婉公主在妊娠时胎位不正,满了三个月也老老实实窝在府中安胎,中秋过后在寒苓的示意下挪居毗邻圆明园的和亲王府花园,本是预做万一的意思,不意生产时颇为顺利,半夜工夫便顺顺当当生下了自己的头生儿子。
宫女丫鬟、乳母嬷嬷、太监御医都向寒苓磕头道贺:“恭喜主子娘娘、贺喜主子娘娘——公主母子平安,主子娘娘做郭罗玛嬷了!”
“赏,都有赏!”好吧,从礼法上来说,自己才是和婉公主的妈,但当事人能打包票,公主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