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赏赐给她的家人也便是了。”
冬青答应一声:“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后宫连着前朝,先帝在时,怡亲王允祥位列诸王之首,到了本朝,经过连番打压,如今的怡亲王弘晓已然退居到亲王班次的最后一位,在众人眼中,皇帝明显是碍于先帝旨意,不能轻易剥夺怡亲王府的世袭王爵,一旦被抓到小辫子,大约不能得一个善终善了的局面。
回到家的怡亲王弘晓满腹怨言:“额娘,我就不明白了,四十六反叛,大哥被革了贝勒爵位,四哥被永停俸禄,这还不算完,皇后把咱们家记恨上了,景仁宫的刺客又不是咱们家派去的,当初四阿哥授爵宗亲王,咱们连先帝御赐的园子都送了出去,难道还不能抵足过失吗?既看着咱们家碍眼,削爵圈禁也都认了,何苦这样——”
“闭嘴!”兆佳老福晋怒声斥道,“身为臣子,怎么能口出怨怼之言?”
弘晓灌了一口茶水,紫胀着脸说不出话来。
跟来请安的弘晈忽然问道:“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皇后怎么忽然就记恨了起来?”
老福晋叹了口气:“你去和亲王府走一趟吧,总这么着,咱们也没有安生日子能过了。”
先帝在位时有两个儿子长成,大的是宝亲王弘历、小的是和亲王弘昼;怡贤亲王也有两个封授王爵的儿子,弟弟是现袭怡亲王弘晓,哥哥便是宁郡王弘晈,老一辈手足情深,小一辈在明面上也会兄友弟恭,弘晈与弘昼差不两岁,一定程度上还算同病相怜,他们之间倒是不曾生出什么嫌隙来。
应当说,弘晈算是问对人了,皇后与先帝结怨多年,出谋划策的怡贤亲王是难逃干系的,而其中的知情人寥寥有数,除了皇后本人,和亲王便是硕果仅存的一个。
弘昼并不拿捏:“四弟,这件事与先帝叔王有涉,身为子侄,按理没有我来置喙的余地,你既问了,我不剖析明白,总是对不住咱们的兄弟情分,当初皇祖在时——”
知悉内情的弘晈半晌无语:“五哥,连先帝都哄转不了皇后娘娘的心思,我们做奴才的除了坐以待毙,还能有其他法子让她消弭旧怨么?”
“以我对皇后的了解,她已经放下了对先帝的芥蒂,就不该再为叔王的旧事有所挂怀——”弘昼蹙眉问道,“你们不是做了什么触犯皇后忌讳的事吧?”
“不能啊?”不比先帝在位,乾隆朝的怡亲王府是相当低调的,尤其在弘皙逆案之后,更加贯彻了夹着尾巴做人的处世准则,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跳出来扎刺皇后的耳目?弘晓有些摸不着头脑,“额娘,依您看来,皇后是翻旧账的意思么?”
“她要翻旧账,用不着等到现在。”兆佳老福晋摇了摇头,“对症方能下药,咱们都想一想,各自有没有做过与内廷相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