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以为,除非海兰察遭遇不测,或是早有婚约在身,否则只有尚配公主一途可选——”四格犹豫了一下,很快补充道,“海兰察有大功于朝廷,婚约之事难于作假,诚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弘历点一点头:“你去跟皇后说吧?”
“啊?”四格傻了眼,“嗻!”
然后,那二国舅继宗亲王之后被那拉皇后生生骂出了景仁宫的地头。
千万不要试图跟一个极度护短的后宫女人讲道理,在儿女的利益面前,她们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
乾隆爷只得自己上阵:“海兰察人品周正,朕也没有不关照女婿的道理,你放心,五儿嫁给他,指定是不会受委屈的。”
“等到受委屈的那一日也就晚了!”寒苓决然不会点头,“我的女儿,怎么能给野居的村妇做儿媳?
弘历只好祭出撒手锏:“这也是五儿自己的意思!”
“婚姻大事,在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样草率就定下了永玺的嫡福晋,难道为了一个准噶尔,连我的女儿都要舍出去不成?”寒苓毫不妥协,“你想把五儿嫁给那样的人家,等我死了的那天再说吧!”
弘历把一张龙脸拉的老长:“你是皇后,要识大体,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妇人姿态?”
寒苓冷声回道:“成,我不拦着,你前脚下了许婚旨意,我后脚就在景仁宫吊脖子,拖不了一世能拖一时,先让五儿守足了三年孝期再论后事!”
这场规模空前的帝后抬杠行为,直等十二阿哥被父母吓哭后方才告一段落,寒苓自己去哄儿子,意识到被奴才看了热闹的乾隆爷铁青着脸,抬脚便回乾清宫去了。
自此为始,帝后之间开始冷战,端阳佳节、母后皇太后圣寿,兆惠夫人觉罗氏明显感受到了皇后的冷遇态度,不免对女儿的终身忧心忡忡:还没进门,先把婆婆得罪了,放在寻常人家已经是很大的问题,更何况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中宫皇后?
别人不敢鸣报不平,崇庆太后毫无压力的当众训斥儿媳:“兆惠为社稷之臣,身为皇后,失礼于功臣眷属,教军中将士知闻,岂不因此齿冷心寒?乌雅氏为孝恭仁皇后父族,先帝尚需礼遇,何况于子媳之份?母后皇太后与哀家若对承恩公夫人这般姿态,弘历的脸上就有光彩么?”
寒苓只得起身认错:“原是臣妾思虑偏激,以后必当谨记圣母皇太后教训,不至于命妇面前失仪,请圣母皇太后容恩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