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已经定下了钮祜禄家儿媳,如今又添了一个钮祜禄氏的女婿,这摆明是要分化景仁宫阵营的意思了。
弘历也不是瞎的,自然清楚皇太后与景仁宫的关系大不如前:“你要觉得有所不妥,另做打算倒也无妨,和宜还小,我倒情愿多留她两年。”
“钮祜禄家的孩子,有什么值得挑拣的呢?”寒苓定一定神,“只一条,你先不要声张,我与贵妃说了,打发人查看一番,孩子规矩懂事,咱们只管送女发嫁也便是了。”
弘历欣然应允:“你看着办罢!”
留在京城总要胜过抚蒙远嫁,苏贵妃对这门婚事是满心乐意的,代价也简单:顾及诸方面关系,从此以后,她至少要在明面上对寿康宫与景仁宫的明争暗斗保持中立立场。
“皇额娘,依照规矩,儿子成婚时就该搬出大内的,彼时皇玛嬷病危,后头又得守孝,这才延误到了今日,如今请旨开府,不能向以往那般进出自由,额娘就只能托给您来关照了。”愉妃自己铁了心要跟皇后一条道走到黑,却要顾及儿子一家的安危处境,等到永珏凯旋回京,立刻便催着永琪呈上了离宫开府的申请报告。
除了中宫嫡子,永琪算是最得皇父宠爱的一个皇子,要搁从前,大约会留他多住两年,因为出了侧室有孕的事件,心中多多少少还是生了一些芥蒂出来,略想一想便答应了五儿子搬出紫禁城的请求。
“罢了。”本心来说,寒苓也不愿意让永琪蹚进这池浑水之中,“依着我的念头,还要过两年才能放你出去,眼下我已fenshen乏术,大约也关照不了你许多,出了宫去,与福晋好生过日子,不可欺人、不可被人欺,不知道该做不该做的事,问你岳家、问你富察家和那拉家的舅舅都使得,有什么委屈不要自己隐忍,有我和你额娘在呢!”
永琪夫妇叩头行礼:“儿臣(臣媳)谨记皇额娘教导。”
“起来吧。”寒苓示意成霜将预备好的包袱交给西林觉罗氏,“这里头有几味成药,你拿了去以备急用,短了什么也来回我,救命的东西,万万大意不得。”
永琪推辞道:“儿子那里还有富余,这些丸药都是您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儿子未对皇额娘稍尽孝心,哪里有脸再来领受您的赏赐。”
“只要你们过的好,别让我操心,就算是尽了最大的孝道了。”寒苓站起身来,“你到南三所,与永瑆永璂道个别,我还有两句体己话要嘱咐你福晋,晚些时候再来接她。”
永琪只得谢恩应承:“是。”
四下清了场,寒苓取了一只木匣子交给西林觉罗氏:“这里头是五万两银票,你拿出去贴补家用罢!”
西林觉罗氏吃了一惊:“皇额娘,这可使不得——”
寒苓扬了下手:“你听我说,皇子开府,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