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呢!”寒苓亲了亲闺女的额头,“都是要做姨妈的人了,我得给她问个封号出来。”
沿袭姐姐们的传统,十格格长到两周岁,连正经乳名都没取一个,永璟叫她笑笑,永璂喊她开心,弘历直接往怀里一搂“宝贝闺女哎!”——横竖跑不了一个固伦公主的名分,如果不是叫法太杂,寒苓压根不会在意封号的问题。
“这个容易,就是阿玛一句话的事儿。”和惠公主开始切边正题,“额娘,您说我将来生几个孩子合适呢?”
寒苓眯了眯眼:“海兰察对你好,多多益善,他要变了心,生两个都多余。”
和惠公主顺势问道:“额娘,我特想知道,除了十二弟以外,我们姊妹六个在您心中的份量是怎么排序的。”
寒苓反问道:“为什么要把永璂剔除在外呢?”
“您自己心里清楚。”和惠公主笑道,“阿玛为什么执意要把十妹养在景仁宫,还不是吃永璂的醋吗?”
寒苓叹了口气:“你刚满周岁就被额娘送去宁寿宫,可曾因为额娘不曾亲自养育你生出委屈或不满来?”
和惠公主倒是坦诚:“小时候怨过,长大后便想开了,您要想我们个个都好,自然就要有所取舍,我觉得委屈,您的心里岂不是更加难受,天下哪有不疼爱子女的母亲呢?”
“有一句话你没说错。”寒苓扬起手掌,“天下没有不偏心的父母,五指有长短,伤到哪一根都是一样的疼,我希望你们个个都好,想要面面俱到就力不从心了,太宗皇帝的八阿哥、世祖皇帝的荣亲王、圣祖康熙爷的嫡长子、端荣皇太子——哪个不是盛宠一时,最后的结果你看到了,有多少阴差阳错才成就了今日的乾隆大帝!”
和惠公主试探着说:“额娘,公道而论,四哥是仅次于您的不容易。”
“在其位谋其政,换作永珏永璟,我当他一时任性而已,唯独永玺不行,他背负的,除了社稷所望,还有你们姊妹的平安康泰。”寒苓把女儿放到炕上,“身为长兄,哪怕是做戏,他也应当做到为了维护弟妹委屈自己,事实恰恰相反,现在尚且如此,翌日我与你阿玛撒手大行,怎么能放心将你们交给这样一个私心为己的哥哥。”
“额娘,四哥是襁褓太子,加上天赋聪明,人情世故自有不足,世事难两全,这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道理。”和惠公主微微一笑,“说出来您别恼,皇玛嬷说过,四哥的这点儿毛病还是随了您多一些。”
寒苓不以为忤:“他能与后宫妇人相提并论么?”
“额娘,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以中宫之势、以东宫之宠,只凭外力,决难撼动景仁宫根基,所惧者,祸起萧墙,必要从里头自杀自灭才能一败涂地!”和惠公主直指要害,“阿玛可不是只跟您一个人生下了能够承继大统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