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嫔果然生出斗志来:“你说的对,不争这一回,我一辈子要看别人脸色行事。”
作为随驾品级最高的内命妇,不管愿是不愿,金贵妃是躲不开侍疾的苦差事的,祥嫔见状,愈发把决心坚定了几倍,破釜沉舟要借着侍疾的良机谋出一条后路来。
等到皇后披星戴月赶到行在,常纨终于松了一口气:“主子,您能功成身退了!”
拿定主意的祥嫔不愿让皇后贵妃专美于前,反倒任劳任怨守在正殿随时待命——本身正值壮年,加上常纨伺候周到,尽有全程侍疾的本钱。
弘历晚间就醒了,看到陪床的寒苓微微张嘴:“你怎么来了?”
“不亲自过来看着,臣妾哪里放心的下。”寒苓把放在弘历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因向他叹息一声,“这些年也不见您生一回病,怎么忽然就这样厉害了。”
“有妙手回春的皇后在,朕是一点儿也不用担心的。”弘历问道,“谁护送你来的?”
“永瑛和果郡王。”寒苓解释道,“永琪他们都想来,我没答应,永瑛是自己追出来的,我也不好把他赶回去,只得带了过来。”
“是个有心的孩子。”弘历点一点头,“永珏和永瑆怎么样?”
“御医守着,看着没有大碍。”寒苓回道,“臣妾传了旨意,行宫上下一律不准出入,京中的政务,由永玺专拟折子送来,臣妾从京城带来的药材足够支用,方才开了方子,或是烧熏,或是自服,想来不会再有蔓延趋势的。”
“你有心了。”弘历抬起手,触碰了一下寒苓垂落鬓角的头发,由衷感叹一声,“你有白头发了。”
寒苓不以为意:“臣妾已经是奔五十的人了。”
“臣妾——”弘历闭了闭眼,“朕已经记不得,从何时起,你我之间竟然也变得这样生分了。”
寒苓并不接话:“皇上多年没有染恙,这般突如其来,龙体不免难以抵御,现在养精蓄锐,不拖个十天半月,连床也不能轻易下得。”
弘历淡淡一笑:“你既来了,自然全听你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大戏开锣了:女主当然没有弄出时疫的能力,但如果她自己随驾,不留痕迹的让皇帝病上一病也不是多有难度的问题,这场时疫,算是女主策动计划的天时(至少不需要她亲自冒险创造条件),帷幕已经拉开,大家等着看戏吧!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