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贵妃好了。”祥嫔振奋起来,“对,给贵妃,给贵妃,到时皇上如果问罪,本宫就说因为连日侍疾,精神短缺,一时给记混了,把娃娃参当成了万岁爷给自己的赏赐,首乌才是贵妃的——对——娃娃参是本宫的,首乌是贵妃的,是这样,就是这样!”
“主子,便是奴才不惜一死,您这样做也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一些。”常纨叹息道,“贵妃娘娘要笼络您,虽说有八阿哥,您若亲自去求,保不齐她愿意做个人情,何苦——”
“不行!”祥嫔愈发坚定起来,“万一贵妃也知道娃娃参的效力,她是不会愿意看到本宫生下儿子的,退一步说,就算她愿意,八福晋到现在也没有身孕,难道贵妃能把亲儿子看得比本宫更重要吗?”
常纨终于放弃:“主子,贵妃耳聪目明,她如今病着,您就心存侥幸,焉知此刻她没有收到消息?说不定现在正等着您送娃娃参过去呢!”
祥嫔忙问:“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常纨便出主意:“您要拿定了主意,索性就在咱们这儿将娃娃参和首乌炮制妥当,没人打扰再好不过,万一中途出了岔子,您只管说是为贵妃娘娘做的,熬好参汤自然要奉旨送到贵妃娘娘的宫中去,谁还敢质疑主子有抗旨之心不成?”
“对!对对对!”祥嫔大喜,“在这儿熬好,本宫立刻服用,也省得夜长梦多,再生出别的枝节来。”
即至晚间,寒苓正在服侍弘历用膳,抬眼看到李玉挤眉弄眼地朝着自家主子打埋伏,一面搁置汤碗一面向他问道:“京城有急报送来么?”
“是。”李玉犹豫了一下,咬着牙回道,“皇上,承恩公府三位国舅的丁忧折子送来了。”
寒苓闭了双眼,脸颊有两行清泪落下来,弘历大为愧疚:“老夫人年近七旬,也算是高寿了,皇后节哀为是。”
“臣妾无事,臣妾要静一静。”寒苓摇摇起身,李玉慌忙近前扶了她一把,当即泪如雨下,扭头便跨出了正殿。
弘历忙道:“快,叫人跟着皇后,要有差池,朕摘了你的脑袋。”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头还没想出安抚嫡妻的法子,侧室那边陡然生出了变故,贵妃宫中传来急报:“万岁爷,贵妃娘娘不好了。”
金贵妃的寝宫早已乱做一团,祥嫔死了大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满打满算,金贵妃晋位也不过是一年光阴,凭她智虑千条,只未想到,祥嫔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打了皇帝的名义,当着面就给自己喂下了穿肠剧毒。
皇帝还没完全康复,皇后刚接到亲妈过世的讣告,好端端的,贵妃又突然没了,整个行在人心惶惶,都在探看事件的后续走向。
贵妃的心腹也不白给,言之凿凿的向皇帝证明,自家主子刚喝下祥嫔奉旨送来的汤药就毒发吐血、生生断送了一条性命。
舒妃欲言又止,寒苓一言不发,弘历吩咐内侍按住要找祥嫔对命的永瑆,扶额向她问道:“祥嫔,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