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玺无言以对:“额娘教训的是。”
“上推二十年,你没有能为惹得你阿玛生气,我不怕你把天捅一个窟窿出来;现在你长了本事,我便有心善后,一月三十天,除了初一十五,我能见你阿玛几回?”寒苓横了儿子一眼,“从今往后,给我收起‘举世皆醉你独醒’的做派,想让人觉得你对还不够,更得学着如何教人心甘情愿、满腔喜欢的认可你对,若是不然,你便再对,教人家不舒服,也没有委曲求全、服从于你的道理。”
永玺忍不住说道:“额娘,儿子是阿玛的嫡长子!是大清的和硕宗亲王!”
寒苓大怒:“王莽还是皇帝呢!”
永玺瞬间泄气:“额娘,您不懂,儿子真的是为了大清的将来担忧。”
“你想显得比你阿玛更有远见?你看到的,你阿玛一定也能看到,所以没有举措,必然是权衡利弊有所取舍的意思,由着你去胡闹,是护着你还是害着你?”寒苓缓了缓口气,“你觉得你阿玛有不周到的地方,私下回给他知道,果然疏忽,难道不是你的好处?若是提醒了一回,你阿玛没改主意,那就是另有顾虑或是打算长远的意思,你听了几年政,就敢觉得比你阿玛更加高明?”
永玺唯唯告罪:“儿子不敢。”
寒苓挥了挥手:“得了闲不必闲逛,把自小读熟的典故拿出来看一看,哪怕我是皇后,哪怕我只生了你一个,也不必觉得你阿玛只能倚仗你一个儿子!”
后宫不得干政,寒苓能对永玺说的也就是这些了,她的职责依旧是打理好皇室的内帷事务。
除了六宫妃嫔,儿子——尤其是亲生儿子的后院也在那拉皇后的监管范围之内。
成霜在奉药时给寒苓汇报工作:“主子娘娘,嘉郡王收了一个屋里人。”
寒苓眉头一皱:“什么底细?”
成霜回道:“是咱们家的包衣子,前年小选进宫的,九福晋见她伶俐,刻意把她拨去了书房服侍。”
寒苓又问:“老九家的怎么说?”
“九福晋吩咐内务府嬷嬷给她开了脸,又拨了两个宫女去服侍,大约过两天就带来给您磕头的。”成霜叹一口气,“福晋是头一回经到这样的事儿,能这般大度已经算是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