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弘历的视角来说,和明公主是他最容易忽视的一个孩子(相对于其他嫡子嫡女),寒苓倒该觉得庆幸,这个女儿没有生成男儿身,保不齐还是他们夫妻母子的福气。
以和明公主的地位和心智来说,完全不需要当娘的多生忧虑,寒苓此刻的关注重心已然转移到了前朝。
这也是祸起萧墙的束缚之处。
如果寒苓只生了永玺一个儿子,那就没得说了,谁敢上前染指储位,爪子也剁了他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永珏也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苦产育的亲骨肉。
现实面临的问题,寒苓习惯到书中去翻查答案,和她处境相近的著名前辈有三个:汉光武帝元配阴丽华、隋文帝皇后独孤伽罗,宋英宗嫡妻高滔滔。
阴丽华算是继后,但人家是正经元配,元后郭圣通在明面上又是因罪被废,这一点是寒苓比不了的,独孤伽罗和高滔滔承揽了皇帝丈夫全部的生育工作,真要代入,自己倒像独孤伽罗和阴丽华的结合版:名分上有瑕疵,儿子的出身最高,保不准有扮演黄雀的妃嫔皇子趁虚而入,当前的主要矛盾冲突却是来自于内部——
“杨勇!杨勇!杨勇!”寒苓摇着扇子份外头疼,“儿子啊——”
成霜知道自家主子在为儿女之事烦恼,正想入内开解一二,转头看见张雷趋步走到门口,因向他问道:“怎么了?”
张雷喘吁吁地说:“愉妃娘娘打发人报信,五福晋要生了。”
永琪在圆明园中没有下榻的居所,仗着父宠,别院与长春园毗邻而建,西林觉罗氏产期将至,寒苓便恩准愉妃挪去照应,如今瓜熟蒂落,自然要报给中宫知道。
“摆驾!”寒苓的注意力顺理成章转移到了儿媳的肚子上。
西林觉罗氏头胎生产,多少有些艰难,疼了一夜才把丈夫的嫡长子生出来,愉妃抱着孙子大为欢喜,手忙脚乱的捧给寒苓瞧看:“主子娘娘,这孩子壮实,听着哭声都是有力量的。”
“是个有福相的。”寒苓扶住张雷起身,因向永琪说道,“打发人给皇上、太后报喜,你去门口,跟你媳妇说两句话,可是辛苦她了。”
永琪满脸喜色,先与嫡母行了礼,又向生母道声辛苦,这才依命行事不在话下。
愉妃便对寒苓说道:“还请主子娘娘早回銮驾,等永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