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苓收了纸稿,扶着成霜转回上座:“叫!”
一岁半的绵忻煞是活泼,摇摇摆摆跪在地上行了礼,张开胳膊就朝寒苓扑来,世人讲究隔代亲,高贵如皇后同样不能免俗,含笑把孙儿揽在怀中,因向成霜说道:“拿帕子来,瞧他一脸的汗。”
永珏斥责儿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多大呢!比起你这个阿玛,已经算过于老实了。”寒苓把手炉塞到孙子怀中,一边为他脱外衣一边问道,“怎么不是你媳妇过来?”
永珏笑道:“给额娘道喜,您又要做祖母了!”
“嗯?”寒苓眉开眼笑,“你媳妇又有喜了?这是多早晚的事儿?太医院怎么没有回话?”
永珏解释道:“婉儿的月事迟迟未到,除了近身宫人,只有儿子知道,虽然不能十分作准,七八分是不会差的,婉儿想等几天再看,儿子忍不住,这就心急过来回给额娘知道了。”
“慎重一些也好。”已经有了三个(亲)孙子,如果祁婉确实有孕,是男孩,多子多孙,是女孩,那就是第一个皇孙女,都是值得庆贺的事儿,“你让她慎重养着,赶明儿我去瞧他。”
“是。”永珏犹豫了一下,涎着脸挪到寒苓跟前,“额娘,儿子还有件小事儿请您示下。”
“稀罕!”寒苓捏着孙子的脖颈淡淡一笑,“说吧——”
永珏壮着胆子问:“额娘,刘佳氏的药能不能停的?”
寒苓瞥了儿子一眼:“你还住在宫里,且要按着我的意思行事,宫外的嘉郡王府才是你当家做主的地界。”
永珏略感无奈:“是!”
“你去吧,让绵忻留下,陪我用晚膳!”寒苓摇头感叹,“我生了你们倒有什么用处,长大了,翅膀硬了,个个忙啊忙,一顿饭的工夫也舍不得为我挪出来。”
永珏赔笑道:“额娘怪罪的是,儿子今天就留下陪您用膳。”
“哪一日不经我提,你要来用膳我是指定高兴的。”寒苓挥了挥手,“你去吧,过会子永璂永璟永璐都来用膳,你在这里,没得教他们拘束。”
永珏含笑答应,嘱咐儿子两句闲话后径自去了。
寒苓慢半拍的意识到:从永珏过来到他离开,自己压根就没有抓住聊天的话语权,对他在朝使发难之际的无作为举动就更加无从问罪了。
等永璂弟兄回来,寒苓把孙子交给他们照看,这才抽空与成霜商量一些要紧事。
“额娘孝满是在今年年底?遇到这样的事,我连商议的人都没有。”永瑆不被寒苓放在眼中,她在意的是弘历对永玺的态度:这是在磨砺他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