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和亲王嫡福晋吴扎库氏死了。
吴扎库福晋有自取死路的嫌疑:自从当年永瑛在先帝孝内转危为安,吴扎库福晋便发下志愿,日后或为有病之身,必当拒药以成天恩!早先倒罢了,如今年岁日长,年轻产育伤身,中年失于调养,熬到如今谢世,虽不算夭折之寿,多少还是有些惋惜的。
事实上,吴扎库福晋久病卧床不假,她的死却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冤孽!冤孽!”看完吴扎库福晋遗书,埋藏寒苓心中三十多年的疑团终于解开,“我欲分人之夫,人必陷我于死,一饮一啄自有定数,福晋固然多心,也是本宫恃仗先帝宠爱,自己种下的祸根罢了。”
成霜困惑不解:“主子——”
“取火烛来。”寒苓就手焚化书信,心中感慨不已:她如何没有疑到和王福晋身上,这些年未曾点破,不过存了挟恩之念、挟愧之心,籍此借重王府势力、壮大立身根基而已。只因埋下昔日后患,使吴扎库福晋受制于人,这才妄自丢掉了性命。
成霜请示道:“不如由奴才代您走一趟,把祭礼赏赐给王爷如何?”
寒苓定一定心神:“永珏呢?”
嘉郡王很快赶到天然图画报道。
“和亲王福晋薨逝,你们做晚辈的,哪里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寒苓吩咐道,“你带永璂、永璟、绵恺还有和孝去,为福晋上了香,劝着王爷与永瑛兄弟节哀,能帮上手的事不许袖手旁观,要摆皇子的架子也得挑挑地方场合再说。”
嘉郡王乖乖答应:“儿子不敢,儿子明白。”
寒苓又嘱咐道:“你们在这儿取齐,往万春安和接了永琰再走。”
嘉郡王打千儿起身:“是。”
打发走一众儿女,寒苓开始头疼:不管令妃从何处摸到了昔日选秀的底细,和亲王府要守孝隐退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儿了!
“皇额娘、皇额娘!”寒苓正在出神,永璐颠颠跑进来,“儿子也要跟九哥出园子。”
“你当出去玩儿呢!”寒苓理了理儿子的衣服,“那是你五婶的灵堂!小孩子家家,躲着还来不及呢。”
永璐不免攀比:“那、那绵恺怎么能去。”
“绵恺是替你四哥去的。”寒苓笑道,“我留下你,是有事儿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