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很简约,出席的只有皇帝、皇太后、永玺一家三口、永瑢夫妻、永珏、永璟、和晴和宜和明三位公主以及三位额驸而已。
寒苓入席后问道:“怎么不见令贵妃、愉妃和颖嫔?”
李玉慌忙近前:“回主子娘娘的话,圣驾即将起行,令主子跟愉妃颖嫔两位主子要察看行李,今晚便不来领宴了。”
事情的真相是,家宴的真正发起人压根就没有让她们前来参加的意思。
昔日山盟海誓之际、浓情蜜意之时,弘历也曾立约,不使后宫嫔妃侵犯寒苓名分,寒苓自娴贵妃起封,后头虽有纯懿贵妃、淑嘉贵妃受册,只以本姓冠于“贵妃”之前,与封徽贵妃仍有一肩之差,直到令贵妃获封,这条沿袭多年的惯例才算真正打破。
除此之外,早在二十多年前,弘历亦曾许诺,不会临幸当时的宫女魏氏,如今两背誓约,身为天子,突遭人祸,不免有警示之想、神鬼之惧,再得寒苓病中施救,陡然又生十二分愧疚,对册立令贵妃的旧话回避不提,动辄以“令妃”称呼令贵妃,左右宫人相应为难,提及令贵妃不免含糊其事(皇帝已下册封诏书,但尚未举行册封之礼),今日摆设晚宴,弘历自己不提召见贵妃伴驾陪席,李玉自然不敢多嘴多舌、引火上身。
“罢了!”寒苓亦不深究,“永珏,你是小辈,太后宠你、皇上疼你,哥哥姐姐迁就你,又特意摆设家宴为你洗尘,虚话我不讲,该怎么办自己掂量。”
永珏应声行礼:“儿子不敢悖逆额娘教诲。”
弘历便道:“你又何必多心,凡是被你教养的孩子,没有一个是不好。”
寒苓笑而不语。
皇太后便打圆场:“都入座吧。”
酒过三旬,皇太后举起酒盅来:“皇后,此番横生变故,仗你辛苦免遭大祸,以往怪我识人不明,今当借花献佛,借洗尘之酒真心谢你!”
寒苓连称不敢,谢酒后说道:“臣媳为六宫之主,不察和卓氏有此逆谋,实愧太后托付、更负皇上信任,太后不罪已是天恩,何有面目当此一谢?”
太后即道:“和卓之祸,非皇后一人之失;皇帝无恙,乃皇后一人之功,功显过微,理当受敬。”
寒苓只得领受,饮酒后抢在皇帝之前说道:“皇太后母仪天下,为社稷谢臣媳,臣媳不能不受,今日既为家宴,只叙天伦,不言功过,以往不虞,尽数揭过,请太后允准为是。”
和晴公主欠身笑道:“皇额娘自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