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本该有星星的,北斗七星,照耀大地,从古至今,人间之光明正义都皆来源于此。
这一点,他自己都深信不疑过。
可后来他抬头,却见满眼具是漆黑一片。
因为他的眼睛早已经看不见了。
也因为整个天地,根本连一丝星星都没有。
这世上哪有什么青天正义。
不过都是世道一般漆黑,谁也救不了谁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歌谣名《牧童》
哈哈哈哈这下知道为啥这个案子一开始两个人就很一本正经地在查案了么
这个文的真实时代背景大家想必之前也看出来了。
二两银子在这个时代背景是非常值钱的,京城居民的平均工资也才这么多,相当于一两千了,独吞一两千,黑心阿察要被老段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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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中)
这一夜,因为这事而搞得不欢而散后, 段鸮就再没怎么在衙门看见过某人了。
他事后听潘二说, 札克善其实早就告诉过他。
有个人从很早开始就一直是这样, 一般谁都开始找不到他人的时候,他就是自己找了个地方随便荒唐快活去,也不想理人了。
他这一消失, 少则两天,多则那就不太好说了。
毕竟富察尔济这种人, 要是想故意乱来干出点事给别人心里添堵,总是有各种使不完的办法。
因为在他眼里, 根本就没装过对别人负责任这几个字。
从来也没人见过这混蛋真心在乎过什么人。
或是为什么事认真上心过,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天上神仙显灵比较靠谱。
这一下,这起本就烫手到不行的离奇跟踪案仿佛又少了能帮上忙的人。
虽说之前他们俩就关系不怎么对盘,但富察尔济和段鸮二人也因为这遭彼此‘意见不合’的事,而闹起了一场彻底的私人矛盾。
尤其他们现在一个说没兴趣继续查了。
另一个又显然准备继续查, 那也真的也没什么再继续好搭档下去的了。
“哒——哒——”
是夜, 平阳县。
外头打更的都已经听不到声了。
黑漆漆的四周却还有一盏摇晃昏暗的油灯在亮着,又有蜡油在桌上往下滴。
段鸮今晚一个人回去之后, 一直在撑着头,面无表情地想这多日来发生的那一幕幕。
他始终认为,当时在衙门时和那个郭木卜的对视间, 脑子里产生那种完全下意识的直觉并非是假的,
此刻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一边用手执着根签子挑着灯芯, 一边仔细地回想着这起案子的每一个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的细节。
在此之前,他曾亲眼看过关于三起当事人家中的所有人的口述,如今回想此案的时间线大致可以这样划分:
地点——大致为知府宅院,康家烟道,陈家天井。
此处或许另要加上发现轿子的河坝,以及岳阳岭上的鞋袜发现地。
人物——房氏,康举人,陈明堂的独子双环。
时间——则是第一次偷窥小像事件后。
发生在本月初五,事后知府夫人主动报案,这起案子才真正地算是开始。
在此之前,五幅越来越靠近知府夫人的小像每天一副默默被记录,那说明那个跟踪狂至少初一甚至之前就已经躲在了知府夫人的家中,并从家中的一些地方一直在偷窥夫人。
这个过程中,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事,致使凶手什么也没来得及没做就自己主动离开了知府夫人家。
事后,衙门也曾私下调查过。
原来,在初五这天,原本在外参加秋闱监考的知府回来了一次,还带回了自己的弟弟夫妇,知府家中人人丁兴旺,来往众多,或许正是这次,令犯人最终没能成功作案。
可与此同时,这个跟踪狂也在当日就从别的办法进入了康举人家的烟道中。
这个时间点,应该就发生在初六在初七之间。
他本是个心理有严重问题,又多年无家可归的人,常年像个寄居的傀儡般藏匿在别人的家中已是戒不掉的习惯了,这些被自己偷窥的人家应该是一开始就选择好的。
因此,随后康举人的小妾也才说了,他夫君曾听到过半夜书房有人在走动的声音。
可康家人的报案发生在十日。在这整整三天里,凶手就只画下了那一幅《花瓶上到底有几个人》,那这三天里难倒就只做了一件事吗?
这并不符合先前他一贯的利用阴符和数字记录,堪称精确严谨的作案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