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只见他一个人穿梭在这暗巷中,又踩着眼前的墙面一次次跃过去快速地逃脱着眼前的困局,可显然,身后这伙人对他的赶尽杀绝还在继续。
对此,那一下扭头往后看了眼的人影也不作声。
继续像只鸟一般往前狂奔,但就在他又一次打算跳下旁边民宅的屋顶,往前逃跑时。
黑暗中,已有一个如狼似虎的黑影直接从上方更高的屋顶一下蹦下来,阻断他面前的所有去路,又一下举起两条胳膊中的一个‘可怕物件’就对着冷冷地开了口。
那‘可怕物件’,月光下,并不能让人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但被它正对着的那个人影,却顿了下,又不得已终于停下了,也是看到这一幕,那此刻正对他进行死亡威胁的‘蜘蛛’才冷笑了下道。
【“看到我手里这东西了么,停下。”】
【“海东青的一员,你今晚一个人可跑不掉了。”】
这话,被称呼为‘海东青’一员的人影却也不作声,默默地擦了下汗,比了个认怂投降的手势,似乎是想表达有这个自己注定已跑不掉了。
那‘蜘蛛’对此满意地笑了下,又作势要拿起手中冰冷地的东西上前顶住他的额头捉住他。
可就在对方筋骨健壮的一只手掌即将靠过来时。
那抱头蹲在地上的‘海东青’一员已是一只手,突然力道可怕将这壮汉一下拉倒,又用脚一下踢飞他手上那‘可怕物件’,并猛地两拳下去就冲着这壮汉的面门给击晕了。
这一番夜色之下的生死之斗。
激烈而可怖,拳拳都能听到双方骨骼断裂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这一身短打的人才用一只手扛起那壮汉直接丢下去,又赶紧捡起地上掉下的东西,接着这倒霉的‘人影’才低着头累的半死蹲在屋顶上的嘴里念叨了句。
“…比头驴还难搞,还不是老子上回受的那些伤还没好,不然,呵。”
这骂声听着却也一股浓浓的杀气。
但说完,这蹲在原地的‘黑影’紧接着却也和流氓兵匪搜刮战利品似的,把这矮房前那片晕死的壮汉本想交易的那四五个实木箱拖了上来。
这么看,那散落在地上的一个个充作‘贼赃’的实木箱上方贴着一张用浆糊封好表面的纸质封条。
上方有一出处。
前面的字迹上写了日期,接头人,另有一行被抹去一些的小字,依稀是:
——【太平府一号监牢十一日所批】
这行封条上的斗大的书法字,是用单独的红笔和印章写的。
事实上,这世上能用朱笔所批押运的地方也不算多,唯地方衙门和监牢等极为常见。
这将一切关于这笔交易的线索直接指向了这箱子上所写的地方。
这么想着,深夜撞破这场隐藏交易,并目睹这一切的‘黑影’只用自己的眼睛将这封条上的地名记下。
接着一手就这么把所有封条都撕下来。
等伴着这一个个古怪的箱子被他用胳膊打开,这‘黑影’的面容一下被里头,即便是大半夜也惊人的一幕给吓了一跳。
“这,这是——”
即便这么多年来干这行见多识广,这蹲在原地,一脸狡诈相的‘黑影’本人也被那箱子里满当当装着的‘东西’给惊着了。
当即他脸色古怪而紧张地意识到了什么。
并准备赶紧去想法子联系那帮和自己一样的家伙,但正欲站起来前,一个他拿了里面的其中,又仔细辨认了一下,却确信自己真的没看错。
可这一看,又一摸。
这么些个排列在眼前的实箱子内,无比危险的触感却也让人的脑子一下子冷却警醒了,因为这夜半三更出现在他手中的,正是一个个冰凉真实却也令人看不出一丝瑕疵的——
竟是,竟是——
【‘——’‘——’】
蜘蛛吐丝之声,再次于黑暗中响起。
新的谜题再度被种下,一封密信却也在最快的速度内由此寄出,一路向着远方而去了。
“长龄,我是阿桂。”
“又出事了。”
……
时间一转,再次回到七日后。
远在徽地这一处的太平府当夜发生的诸多‘怪事’暂且被压下。
说是因一场‘公事’要从顺天府和兖州府各自赶回来,有两个分别从两头接到消息的人却也这么重新启程了。
他们共同在家中收到的那一封信。
本是先寄到松阳的。
但事后,却又被各方想办法转寄到了信件该去的地方。
信中,只隐约提到了关于太平府和蜘蛛的关键字样,但光是最后面的一件事,就足以让之前在杭州破获那案子的二人马不停蹄地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