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蒙着一块黑色布巾,换下了囚服,只露出一双凶狠狠的眼睛,还有手背上已经不再掩饰的花背青蛛纹身。
领头的可以看出来是两个发毛辫子有点泛黄的打手。
分别是巴尔图之前的四分六,和五分五。
而伴随着这伙黑布巾下的影子以堂而皇之的姿态直接离开穿墙凿壁离开眼前的囚室,下方伴随着石灰从墙上滑落,也已意识到有所不对的狱卒们却也是迎来了一波‘黑布巾’的人的攻击。
最先受害的,就是底下的三层。
因在那群喝多了的狱卒反应过来,又面色大变想要拿起墙上的刑具佩刀之前,一个带头的黑影,和一把从身后抵上他们脑门的遂发枪就这么出现了。
这黑影,可隐约看出他具体是谁。
因在他的身上,还可以看出那只还没褪去的林中虎纹身。
领命过来解决掉这帮碍事的狱卒们的段鸮对此并不想说什么,只将面孔隐藏在冰冷的黑暗中,就透过黑布巾冷冷地歪了下头威胁道。
“让开,我们要出去。”
“……你,你们是谁!你们他娘的想做什么!这里可是太平府监牢!难不成还想逃狱不成!”
其中一个瘦条条,之前还拿过巴尔图好处的红黑色衣着的狱卒见状冷不丁壮着胆子上来了一句,可未等他说完话,一下举着燧发枪的就直接用枪口对准了他起来。
“碰——”
又是一声火膛撞击弹药发出的剧烈枪响。
那个之前几次三番出现过的年轻狱卒背对着身配合地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血液瞬间污浊了地面,其他胆小都骇破了的狱卒们见状都吓惨了,只抱着头像是丢了魂的死人一般就掏出钥匙任由这伙逃狱的恶徒们摆布了。
段鸮就这么一上来就直接‘解决’掉了一个狱卒。
其余的蜘蛛们见状也信了这家伙怕是真是个亡命之徒了,所以当随后,段鸮将手里那把燧发枪举着,又扭头指了指底下才对他们来了句。
“去底下四层,解决其他犯人和那个傅尔济时。”这伙‘蜘蛛’也一块跟上了。
酉时二刻
四层上下,此刻也乱了套。
因为那帮意识到牢狱中有变的犯人们一个个都还被关在囚室里无法逃脱,所以只能疯狂陷入恐惧地不停拍打门。
这帮人死或者不死。
都对他们今夜的逃离毫无价值,但现在段鸮必须先去‘解决’的一个人却还在四层。
也是等到了底下,伴着挥手示意其他人将最西侧的某间牢房一起围住,未等段鸮和其他逃狱者将里头某个人堵住,一道突然从里面举着把铜勺子的手就闯入了所有人视线。
那人依稀是个黑影。
跑出来时候也用块黑布巾蒙着脸,身手还异常了得。
他夺路而逃时,四层已是被一群逃狱犯人围捕,但这人在和门口的段鸮正面迎击之后,竟还能身手惊人地一脚踹上来,直接就他们的步调打乱就向着四层走廊逃跑。
用胳膊格挡了一下段鸮见状似是意识到他要逃,直接放出冷枪。
但却落了空,那人离去时依稀扭头看了他一眼,如同鬼魅黑影一般直接穿过牢门逃出,身后还隐约可见一根长长的辫子被风带起。
段鸮和其他逃狱者见状都有些始料未及,但下一秒,唯一看清楚那人的脸,并且和他对视的段鸮却已开了口。
“是那个傅尔济跑了,我现在去杀了他。”
“是傅尔济吗?我刚刚没看清楚他的脸。”
后头的某一个跟随着他的蜘蛛组织逃狱者心生怀疑。
“没错,就是他,他的脸,我化成灰我都认识,而且我看到了他身上的老鹰纹身。”
段鸮这言之凿凿的话一说完,周围也无人继续质疑了,因恐生祸端,若是让这个‘傅尔济’逃了泄露了他们的计划才是今晚真正的后患,所以直接从四层包抄灭口,这伙蜘蛛组织成员连同段鸮就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人包围了。
好在,此人虽有点本事。
却也未能在今晚的情形下逃出更远。
因为大约二三百步之后,他就被今晚没打算留活口的段鸮从后头追上,二人的身形一时间如疾风一般穿行而过监牢,并在对方即将直接闯破堡垒下方铁窗框的刹那瞬间迎击上。
段鸮一脚踢上对方结实的后背。
那个逃跑中的‘傅尔济’一下被踹翻在地,用自己的拳头就对着段鸮的脖颈和头部来了两拳,段鸮见此背抵着地面恶狠狠撞了他一下,见对方翻身推开他再次爬起来想逃,却直接将手中燧发枪对准那爬上窗户的黑影背部就扣下了火药膛。
“碰——”
火光冲击着段鸮的脸,也相应地射中了对方。
那明显吃痛地捂着胸口的黑影应声被火药的冲击力撞出窗框,掉下去时还有血迹溅在了段鸮脸上和周围地上。
其余蜘蛛组织的成员见状赶忙下去查看。
却见夜色下方血色笼罩,那具‘尸体’已坠落下来,也是这时候,用手抹了把脸上血迹的段鸮才冷冷开口道。
“他死了,我用枪膛对准他的心脏了,可以了,告诉四分六他们,和巴爷带上货和马车一起正式砸开牢门撤出去,文绥还在狱外的交易地点等我们。”
“好。”
这话音落下,进行暴力逃狱的这一伙人已是跟随段鸮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