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国士卒的口中发出嘶吼,一个又一个火把被扔到了粮草之中。
顿时,火光大起,烈火焚烧。
百余辆辎重粮车被焚烧了八十余具,代军将领一看,得手了,顿时,再次召集人马退去。
这一次,是真的退了。
五千秦军顽强抵抗,死伤两千余人。
剩下的人顾不及收敛,开是扑灭粮车,看着剩下的二十余辆粮车,已然亡魂皆冒,这是他们的粮食啊,没了,吃什么啊。
二十车粮食能吃多久,省着点也就一个月吧。
成蛟和赢和得知消息后,顿时大怒,成蛟问道:“你说什么?两万骑兵?他们哪里来的。”
赢直吓傻了。
之前的粮草已经没了,这一次抢回来的粮食,能撑多久?
成蛟气得咬牙切齿。
成蛟接着道:“我明白了,这一段时间,那些不断骚扰兵站的骑兵,就是为了摸清楚我们的布局,现在已经摸排清楚,便集中一路人马,绕开了我们兵站的探视,一举截断我军粮草。”
赢和也点点头。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那一股骑兵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还是那么多人。
成蛟道:“我决定将在增三处兵站,将其余六处的兵站分兵驻扎,于此同时,在派人去晋阳,让赢准被粮草。这一次,千万不能出错了。”
众人领命。
在接下来十日。
居然没有出现半点战事!
当初的骑兵也再也没有出现,而这一次,连小鼓的骑兵都没有出现,成蛟道:“恐怕,这代军发现已被我军探清了虚实,故而知道无法建功,所以干脆不来了。”
忽然外面一声急促的声音传了进来。
来人满身大汗,道:“将军,将军,那,那晋阳的粮草,又被烧了一半,代军烧完了后,就直接跑了。”
此时,成蛟终于一阵目眩,差点没有站稳。
“又被烧了?”
赢和和赢直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代军这是在戳他们的补给线啊。
足足弄了一个月,结果,就弄回来了这么点粮食。
赢直意识到了什么,出声道:“长安君,不能找晋阳了。”
成蛟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赢直到:“敌军掏空了屯留和蒲鶮的粮食,那是我秦军的大仓,根本就不差粮食,所以说,他们在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断我军的粮食,若是继续去东面的晋阳,必定依旧中其下怀啊。”
“以末将来看,应该速速向咸阳求粮啊,关中的粮食,他们截不了啊。”
关中的西边,他们那些代军自然截不到。
可是让成蛟挣扎的是,前不久才向咸阳传去了捷报,这才一个月就要求援?
那他长安君的脸往哪里搁啊。
赢和等人看长安君的脸色,安能才不到他的心思。
赢和道:“长安君,脸面是小,若是因此而误了大事,那就是真出大事了,延误军机,按照秦律,是要斩首的,我等宗室也不能避免,而且,我们是镇压叛军,在野外征战,三城并没有丢失,完全不能算有过啊。只是所要补给而已,这是正常的军需啊。”
成蛟这才意识到,道:“叔叔所言不错,我们又没输,城池都在手里。”
成蛟立刻开始修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满意的让人快马送往咸阳。
赢直看着成蛟心神不定,出言道:“长安君放心吧,关中来粮,谁也没有办法,而城中即便剩余的粮食,也够我们一个月了,一个月,关中的粮就到了,眼下,最关键的就是严防代军。”
成蛟点头道:“我准备再分三路兵站,形成十二路要卡,搜索敌军,同时继续向晋阳拿粮,叔叔觉得这么做可否?”
……
庞煖眯着眼听这传讯兵的通报,随后笑着对王单道:“先生,这秦军已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成蛟不得不四处派遣兵力,此时,已然兵力彻底分散,处处都在设防啊,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对他动手?”
王单想了想,道:“自然是等他向咸阳求救了之后,在动手不迟。”
庞煖疑惑的问道:“为何?”
王单笑了笑,道:“这一路人马,全部都是赢氏的宗室子弟,危难之时向秦国咸阳求助,换来的却是没有粮食,如果是这样的话,成蛟等人,必然陷入绝境,那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庞煖稍稍意会,便明白了过来。
“首先,自然是万般憎恨吕不韦和嬴政?”
王单道:“当初,我告诉吕不韦,我会杀了成蛟,他欣然答应,那是因为,他以为成蛟会死在我的手里而已,实则,从最开始,我便想让成蛟死在他的手里,若非如此,如何能让宗室对吕不韦产生记恨呢?”
庞煖恍然大悟,接着问道:“可是,你此计只是争对吕不韦啊,赢氏宗族恐怕日日都希望除掉此人,你这么做,不是给赢氏找了机会吗。”
王单摇了摇头道:“成蛟陷入绝境,求援不得,必然心生恨意,他能恨吕不韦,难道就不能恨嬴政?若是再出一毒计,将嬴政吕不韦,宗室绑架起来,挑起宗室内斗,秦则危矣。”
庞煖道:“原来先生,从开始找吕不韦的时候,就算计了嬴政,而吕不韦却以为先生会直接杀了长安君,然后,先生想的确是用吕不韦不给增援,让成蛟宗室等人间接死于吕不韦的手上,掀起他们的仇恨。”
王单的计划已然彻底展现。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