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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仰天长叹。

你们倒是舍得!

晚花河畔。

陈筝拽着孟杲卿,一路将他带进了清心小筑当中,这清心小筑孟杲卿再熟悉不过了,表面上是茶楼,实际上

他站在原地,踟蹰着不肯进去。

陈筝也不恼,伸手将面前的房门推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里面绑了七八人,男女老少皆有。

那些人全部被捆绑起来,嘴巴堵住,丢在地上,就像是被困在网里的鱼一样在挣扎,不过是垂死挣扎。

这些人无一例外,和孟杲卿都长得有几分相似。

殿下,好看吗?

陈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唤回了他的意识,他不知道陈筝是在问什么,抿着唇没有回答。

陈筝抬步走进去,宝蓝色的衣角划过地面上那些人的手,有女子抓住陈筝,呜咽着求救。

她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恩人,却不知自己抓住的是恶鬼。

陈筝蹲下身子,将那女子嘴中的布给拿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极轻,甚至称得上温柔。

那女子害怕极了,咬了咬下唇,颤声道:公子,奴奴唤卿卿。

陈筝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

伸手手指勾起那女子的下巴,让女子抬头与他对视。

我好看吗?

陈筝的相貌自当一绝,那女子是奴隶出身,从未见过这么好看贵气的公子哥,当下有些痴迷却又羞涩道。

奴从未见过公子这般好看的。

陈筝伸手将女子从地上捞起来,拦腰抱着朝内屋走去,只不过在踏进内屋的时候,脚步一顿,侧头看向依旧站在门外的孟杲卿。

殿下,该弹琴了。

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孟杲卿再熟知不过了。

他心底虽然抵触,可还是抬步走进了内屋。

那里有一把专门给他准备的琴,自陈筝成人之后,他便经常被抓来清心小筑弹琴给陈筝听,起初还会干呕害怕,但现在已经波澜不惊了。

他坐下,将双手放在琴弦之上。

几乎是在琴音从指间流泻而出的瞬间,屋内传出女子的娇呼声。

他面前只一扇屏风,挡住他的视线。

但那屏风极透,床上的风景如何,一览无遗。

孟杲卿只能垂下眸子,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琴音之中。

屏风后头是阳春白雪,前头是放浪形骸,宛若两个极端,就像是陈筝的表里之分一般。

陈筝盯着身下香汗淋漓的美人,抬手勾起那人的下巴。

喜欢吗?

喜,喜欢。

那女子觉得羞耻,却又止不住地欢愉。

陈筝满意地收回自己的手指。

卿卿卿卿亦如我心。

金玉站在身后给孟汝杳挽发髻上妆,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眉目秀美,因着身体的原因,脸上总是笼着一层病态,柔弱坚韧,只肖微微皱眉,便让人止不住疼惜。

金玉也不例外,她望着镜中的孟汝杳。

殿下真好看。

惊艳之余,难免不会为了美人的身体而心疼。

孟汝杳笑了笑,但微皱的眉头依旧不肯松开,她看着自己,轻声呢喃道。

若是再好看些便好了,比哥哥还好看。

她与哥哥虽是一母同胞,但她却不像哥哥那样和母妃长得极为相似。

若是长得像母妃的是她的话就好了。

她轻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担忧。

自小哥哥便是极喜欢弹琴的,长大之后哥哥也在弹琴,可她再也没见过哥哥像小时候那般笑过了。

哥哥最是会讨人欢心的,却忘了该怎么讨自己的欢心。

纤长的眼睫微垂,孟杲卿低头,尽可能地将自己埋进琴音之中,忽视那屋内的声音。

那女子正在极开心之时,脖颈被薄而利的匕首划开,鲜血喷涌而出,很快便没了气息。

至死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满是不解。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

温热的鲜血喷溅到宝蓝色的锦袍上,红色和蓝色一中和变成了黑色,陈筝将手中匕首在那女子身上擦了擦,随后披了件外袍,便走下了床。

走到了屏风面前。

隔着屏风静观孟杲卿。

孟杲卿此刻轻阖眸子,对屋内发生的事情全然不在意。

陈筝突然开口。

你去下陵城,是想要对付二殿下?

琴音戛然而止,他抬头朝着陈筝看过去,屏风隔挡在二人中间,二人看得见对方,却都看不见对方脸上的神情。

陈筝看着他,语气平静自然。

你想要夺嫡,我可以帮你。

孟汝杳穿戴得体之后,便走出了自己的宫殿,朝着陛下的寝宫走去。

北魏原先不过是南诏的一个诸侯国,南诏陛下荒淫无度,各地诸侯在封地起兵,那个时候北魏陛下就已经四十岁,随后征战二十年,才在盛安称帝。

现如今已经七十岁的年纪了,已至迟暮。

老得连床榻都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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