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形色各异的目光,李嘉从定地缓慢转着轮椅“走”入宴上,礼部侍郎握着酒杯没回过神道:“李嘉你不是说不舒服睡下了吗?”
李嘉先向上首几位行了个拜礼,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地上的花魁身上,淡淡道:“下官久闻沉香姑娘天籁之名,日前恰赋小令一首,不知可有幸能听姑娘谱曲弹唱?”
有幸有幸!现在能有台阶下挽回自己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沉香牢牢抱住李嘉大腿嘤嘤大哭,还是咱梁国的大人温柔体贴啊!
看李嘉一个正眼都不给他,萧和权脸色阴沉,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灌下,酒杯握着咯吱响。一旁靖王眯起眼来,这个李嘉倒是聪明,不惜牺牲色相给自己找了个靠山。日后太子要找李嘉麻烦,也要顾忌到他背后执掌三十万燕军的萧和权。
因是赶工做出,李嘉的词写得并不多精致细腻,但题材取得巧妙,贴近艺j□j子们的j□j心境,很接地气。沉香拨弄琵琶,触动心事,一曲小令唱得如怨如泣,便是心思粗狂的燕使们也不禁放下酒杯侧耳聆听。
宴罢,沉香抱着琵琶眼圈红红的向李嘉道谢:“今日不是公子,沉香以后不知在金陵该如何立足了。”
李嘉浅浅宽慰她两句,越过她脸侧,看向角落里收拾杂物的孩童:“那个孩子是姑娘的侍童吗?”
沉香执帕拭泪,勉为一笑:“他是个官奴,充入坊藉,也是苦命人。我看他年幼孤苦,模样又像我病去的幼弟,便从嬷嬷那要了过来。总比,日后沦入小倌馆的强。”
李嘉静坐沉思:“原是如此。”
回了帐内,漆黑无光,李嘉皱眉去寻火石,萧和权还没回来?
手才碰到木匣,蓦然一道强力抓住了她,耳侧风声一紧,李嘉眼一花,人已被拖在塌上。
☆、第24章贰肆
第一个跃入李嘉脑海中的反应是,疼。
可实际上,萧和权的动作很粗鲁,手脚却很轻,手掌恰到好处地托住李嘉的腰肢后背,免于她被掼在床板上的疼痛,便是连那双病残的双腿也被他顾及到避开。
酒是烈酒,光是萧和权一进一出的吐息已熏得李嘉止不住皱眉,发酒疯?
帐外篝火晃动,泻入的一二火光将萧和权的轮廓映得更深,薄唇抿成一条细线,神情冷峭地低头看着尚是迷茫的李嘉。
又不太像喝醉了……李嘉略略好心情,肘部抵着床榻将自己从他身下抽出:“放手。”
萧和权迅速将她抱了回去,李嘉隐忍地拨开他的手,使力向上蹭高一些,口吻也严厉起来:“别闹!”
萧和权照葫芦画瓢,握住她的腰又将她拖了回去,撒手不放。
……
折腾了两三回,李嘉放弃了,任他像个孩子搂着娃娃一样抱着自己:“你想做什么?”
萧和权长眉紧锁,似是愤怒又似掺杂了些别的情绪在里面,复杂到连李嘉都分析不出他此刻的想法。他一言不发地冷视着李嘉,看到她开始考虑要不要干脆就这么由他抱着小睡片刻?
李嘉胡思乱想时,萧和权为烈酒浸哑的声音低沉响起:“你不理我。”
“……”这么严肃、一本正经地指责她这种事情真的没问题吗?李嘉无言地按按太阳穴,试着与他沟通:“哪有?”
萧和权下颚微扬,高高在上地审视着李嘉每一丝表情,冷道:“刚刚在宴上你明明就没理我。”那笃定的语气不容李嘉有任何反驳,就算反驳他也是打定主意无视到底。
“……”完全没有沟通的可能性啊,这个混账!李嘉面上神情没有变化,语气放软稍许诱骗他:“你先放开我,好好说……”
说字被沾着烈酒的唇堵回喉咙里,在李嘉惊讶到来不及闭嘴的瞬间,炙热的舌尖已突破她的唇关,闪电般地钻入她口中兴风作浪。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异常的柔软。那些饮下肚的酒水蒸发走了萧和权所有的理智,他循着本能追逐、占有与吮吸,牢牢占据着李嘉的唇舌。
体力值上的悬殊让他轻而易举地制止住了李嘉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放过李嘉滚烫的舌,他轻轻舔舐着李嘉的唇:“不要动。”
不要动难道就这么被你一层层扒下衣裳么!李嘉惊怒到连羞怯都忘记了,仅剩的那点思考能力让她忍着不放声大喊。
李嘉的沉默放纵了萧和权的狗胆,唇瓣滑过她的眉眼、鼻尖,挑起瘦尖的下颚,他一寸寸地沿着她的耳垂吻下,留下一个个印记,喃喃道:“我的,我的,这都是我的。”就算是女子,也不能觊觎她。
“……”这行为让李嘉在震怒之余一头黑线地想到了犬科动物某种宣布占有地的方式,撕拉一声,高竖的领口惨死在萧和权掌下,李嘉痛嘶着吸气,真是属狗的啊!
萧和权解恨地一口咬在那片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即便是喝醉了,他那点天然的敏感性仍能察觉到李嘉的推拒与疏远,这让他倍感失落的同时又大为火光。他的脑中、心里、眼里全是她,可她为什么看不到,感觉不到。不公平的恼怒感让萧和权采取了更激烈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于是,下一刻李嘉的外袍彻底遭了秧……
不能放任他继续下去了,饶是李嘉在感情之事上再迟钝也能察觉出萧和权对她不同寻常的情感,她吃力地与他妄图撕毁她里衣的手做着斗争,匀了匀粗喘的气息:“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