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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骁一边往他身上裹衣服,一边检查他的身体,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口上的牙印,还有那被打肿了的漂亮脸蛋。
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一圈那帮狐朋狗友,他质问:“谁动手打他了?”
“我动的,怎么了?”有人站了出来,他不思悔改、洋洋得意地笑着。
翟骁怒火一下子腾地烧了起来,冲上去就给那家伙一拳,将他也打得鼻血飞溅、脸颊肿胀。
“我草你妈逼的翟骁,你发什么疯,为了这臭婊子打老子的脸?!”那人瞬间火了,冲过来就揪着翟骁打了起来。
二人扭打在一处,旁边的人忙过来劝架,好半天才将他们分开。
“别闹了,都是兄弟,闹成这样至于吗?”杨泺说,他瞧了虞慕一眼,小声问翟骁,“不是只是玩玩吗?你用得着因为他跟自家兄弟动手?”
翟骁沉着脸说:“我的东西,在我没玩够之前,谁也不许碰!”
话罢,他将虞慕拽了起来,牵着他往楼上走。
虞慕回头看了一眼封星洋,说:“翟骁,那个小孩……”
翟骁不耐烦地说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呢?先跟我上去换身衣服。”
他扫了一眼虞慕,上衣几乎都被撕干净了,只能靠他的外套蔽体,裤子被撕了一半,有一条腿几乎露在外边,下边那帮人还睁大着眼睛盯着他们看。
翟骁弯腰一把将虞慕抱了起来,快步往楼上走。
进了屋,虞慕本想打个电话报警,却发现手机放在上衣口袋里,刚刚衣服被撕的时候,掉客厅里了。
“手机借我一下。”虞慕说。
翟骁刚想把手机给他,又犹豫了,他问:“你想干嘛?”
“报警啊。”虞慕一脸焦急,“下面被欺负那小孩,还是个未成年吧?你们怎么能这样?真是太过分了!”
“我又碰他,你冲我凶什么凶?”翟骁也有些气,虞慕没被他那群兄弟真的日了,但他现在身上都是到处是痕迹,便宜被占了个够。
翟骁越想越气,恨不得把虞慕身上挂了吻痕和牙印的皮肉都撕下来。
虞慕不想跟大少爷讲道理,他只是想救那个可怜的小孩。
“你不报警的话,我自己下去救他。”虞慕说着就走向门口,打算开门出去。
翟骁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用力地将他往地上一推,让他摔倒在地,骂道:“你下去有什么用?他们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你摁在地上让你爬都爬不起来,想下去被轮奸吗?”
他拎着虞慕的胳膊,将人提起来丢到了床上,掐着他的脖子说道:“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平常闷葫芦一样的,居然还有这种癖好?闷骚?行啊,想被日是吧?老子现在满足你。”
“翟骁!”虞慕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不想让他靠近自己,“不要碰我!”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又或是翟骁没防备,用力一推,竟把翟骁推到了地上。
“你!”翟骁起身,挥起拳头就想给虞慕一拳,但看到他肿起来的半张脸后,罢手了。
“我去让他们别玩了,你也别闹了。”
翟骁出了门。
楼下还在围着封星洋群P,几个人一人一只手脚抬着封星洋的身体,撞钟一般撞前方直挺挺立着那人的鸡巴,撞一下就欢呼一下。
像一场野蛮的原始猛禽派对。
封星洋眼角噙着泪,已经哑到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咬着牙皱着眉,麻木地承受着这些暴行。
“杨泺!”翟骁喊道。
杨泺抬头看他,问:“怎么了?”
“别玩了,好歹是你表弟。”
“不玩他,玩你家虞美人啊?”杨泺恶劣地笑着。
“再玩下去我要报警了。”翟骁一脸阴翳,“这是我家的地盘,要是出了人命,我可担待不起。”
杨泺说:“行啊,那我们不在你家这边玩就是了。兄弟们,咱们换个地方玩去,翟少这个昏君被美人迷昏了头,不认我们兄弟了,我们就别在他眼前碍眼了。”
*
翟骁回了屋。
虞慕抬头看他:“那个小孩呢?”
“被他表哥带回去了。”
“表哥?”
“杨泺,他表哥。”
听到这话,虞慕没有松一口气,而是震惊无比,他刚刚在人群中也看到了杨泺,他也是施暴者之一,他和一群暴徒对自己的表弟施暴?
虞慕只觉自己三观都要崩塌了。
“我给你擦药。”翟骁去翻药箱。
他一靠近,虞慕就往后退,脸上满是抗拒和嫌恶。
翟骁就算没加入进去,也比那些人好不到哪里去,虞慕现在看见他,再想到自己推开门看到的那个施暴场景,就很想吐、很想远离他。
“我想冷静一下,我要回去了。”虞慕排开翟骁准备给他擦药的手。
“这么晚了,这边又打不到车,你怎么回去?”
虞慕像是喉咙
', ' ')('里卡了一根刺,难受得要命。
“我想回去,我不想待在这儿。”他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个孩子被强奸的画面。
翟骁的耐心快被他耗尽了,他不禁在思索,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对虞慕太好了,太纵容了,不知不觉间他居然敢跟自己对着干了?
真是岂有此理!
“你在这儿安心睡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翟骁掰过他的脸,准备给他擦药。
虞慕不配合,又将脸别了过去。
翟骁当即恼了:“虞慕,你别蹬鼻子上脸!别以为我……”
是了,是他自己说他喜欢虞慕,自己把这家伙惯成这样的。
“你放心,他们都走了,今晚除了我们,没人会过来打扰。”
“好。那你重新给我找个房间吧,我想一个人睡。”虞慕有些不清醒,刚刚发生的一切,在风平浪静后,清晰地在他脑海中重演。
他回想起自己的第一次,翟骁将他双手捆住,吊在房梁上做了几小时。
他好像比那个孩子幸运一些,却也差不了多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翟骁的朋友,还是翟骁本人,都有强奸的恶行。
翟骁酒喝得有点多,现在虽然清醒了不少,但也困得要命,他懒得跟虞慕继续扯,就给他重新找了一间房。
第二天一早,翟骁过去敲门的时候,虞慕已经没影儿了。
他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告诉翟骁,他短期内不想跟翟骁见面,他想冷静几天。
“冷静个屁!”翟骁拿出打火机,把信点燃了,将落在地上的灰踩得稀巴碎。
*
虞慕躲了翟骁俩星期,他拉黑了翟骁的电话,也不回翟骁的消息,好几次翟骁用别的号码打给他,他都挂掉了。
翟城那边随时会给他交代事情,他不敢关机,只能任由翟骁骚扰。
这一天,程煜约了虞慕一块儿去公园散步,顺便讨论他们这段时间新看的一本书。
跟程煜交流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跟他相处也很舒服,有时候虞慕都想,要不跟学长在一起好了。
可他知道,自己不爱他。
在思索要不要答应学长的追求的同时,他也在思索自己该如何跟翟骁彻底断掉。
他对翟骁的爱来得突然,却是真的爱过,会因为他的一些小举动而心情愉悦,会因为看到他开心而开心,会在意他在自己身边发生的每一件小事儿。
人性本贱吧,爱自己的不珍惜,糟践自己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如何都割舍不掉。
走了没一会儿,虞慕就累了。
他们找了一个凉亭坐下。
虞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总是累得厉害。
“你脸色不大好,最近身体不舒服吗?”程煜问。
“可能是没睡好啊。”虞慕说,他的确没睡好,他总是睡不着,有时是因为噩梦,有时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我妈最近从朋友那儿拿了一罐药茶,治失眠效果很不错,回头给你送一些,怎么样?”
虞慕摆手:“不必麻烦的,我只是最近有些问题想不清楚,过几天想明白了就好了。”
“茶而已,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拒绝干什么?”程煜温柔地笑着说,“就算我们不能成为情侣,也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朋友之间互赠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就多谢学长了。”
虞慕吸了一口气,他突然胸闷得慌,他抬眼看向前方,甚至有一瞬间视线黑了下去。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视线清明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人群中有个很显眼的人走过。
那是一个抱着巨型玩偶的少年,长得特别漂亮,身材很娇小,大概只有刚刚一米七的身高。
虞慕觉得他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他好像是那天那个小孩。
虞慕站起身,也来不及跟程煜打个招呼,就疾步走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半张脸埋在玩偶脑袋里,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他眼眶微红,像是刚受了什么委屈哭过。
“你是杨泺的表弟吧?”虞慕问。
少年抬起头看他,眨了眨眼,不敢肯定地说:“你是虞慕学长?”
虞慕念的高中跟他们是一所,叫学长并没有什么问题。
“是我。”虞慕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忧心地询问,“你没事儿吧?”
封星洋摇摇头:“没事儿。”
“那天……”
封星洋眼神闪躲,一副想哭又硬着哭的表情,抿着嘴不再说话。
“你要去哪儿?”虞慕问。
封星洋抱着玩偶,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箱,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出行。
封星洋摇了摇头,眼眶瞬间湿润,眼泪珍珠似的掉了下去。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虞慕握住他的手,很冷。
封星洋点头,又是抿唇又是咬嘴唇纠结
', ' ')('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他看起来委屈得厉害,像是一开口眼泪就得掉个不停。
程煜也走了过来。
“封星洋小朋友?”程煜一眼认出了他。
封星洋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头发是棕色天然卷,是很容易让人记住的长相。
“怎么了?”程煜低头看他。
封星洋没说话,只是肚子咕咕叫。
“饿了吗?”虞慕问。
封星洋点头,泪珠子又开始狂掉。
“学长,我家就在附近,我带他回去吃饭吧。”虞慕接过了封星洋的行李箱,牵着他冰凉的手,领着他往公寓走。
为了防翟骁进门,他特地改了密码,大概不会碰见他。
回去的路上,他进商场买了一些食材。
到公寓门口,看到门锁完好无损,开门也没看到翟骁的影子,虞慕松了一口气。
“学长,那个……”虞慕一下子没记住小孩的名字。
封星洋说:“我叫封星洋,星星的星,洋娃娃的洋。”
“好,星洋。”虞慕笑了笑,“你们先坐着吧,我去做饭。”
虞慕做饭的时候,程煜跟封星洋聊了起来,封星洋很拘束,嘴也很严,问什么都不肯明白的说,程煜只能放弃了。
饭菜上了桌,程煜不由地调侃道:“看来我这个医生还得修一修心理学啊,不然跟需要帮助的人聊天都困难。”
“医生那么闲啊,碰到什么事儿都要管管?”虞慕说。
“救死扶伤嘛,心伤也是伤。”程煜轻轻拍了拍封星洋的背安抚他,“放轻松,吃饱了,就会比刚才开心一点了。”
“嗯。”虞慕赞同地应了一声,“星洋要多吃一点,要开心起来。”
*
将程煜送走后,封星洋突然问:“虞慕学长跟翟哥在一起了吗?”
正在浏览文件的虞慕愣了一下,许久才答复:“没有。”
封星洋沉默了。
“你呢,你怎么会跟你表哥那种人在一起玩?”虞慕知道背后议论人家亲戚不好,但杨泺那个畜生,他实在不忍心这小可怜再被他骗。
“我爸妈出车祸没了,爷爷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去世了,家里没了人,只能到我表哥家里了。”封星洋眼含泪水,“舅妈不喜欢我,舅舅也不怎么喜欢我,一开始姥姥姥爷对我很好,后来姥爷走了,姥姥脑子不清楚了。”
说着说着他就带了哭了起来:“后来我就只能跟着表哥了,他对我也不好,经常欺负我,但他现在是家里唯一待见我的人了。”
虞慕心疼地看着他:“那现在呢?你今天突然跑出来了,不会是连他也不待见你了吧?”
他莫名地火大,这一家人怎么能合伙欺负一个孩子?
“表哥把我赶出来的。”封星洋抬眼看虞慕,抽了抽鼻子说,“他让我跟他再去陪他那些兄弟玩玩儿,我害怕,不想去。他说我不听话,就把我赶出来了。”
听完这话,虞慕握紧了拳头,身体不自觉发抖。
一下子得知的恶行太多,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再看封星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疼得犹如刀子割了心。
他想起了自己至亲皆离世的那一年,那种无助至今难忘,可他遇见了贵人,遇见了翟城,也算柳暗花明了吧。
可怜的封星洋却雪上加霜,从刀山跳进了火海,他年纪还那么小,就……
虞慕摸了摸封星洋的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像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
虞慕放好了热水,让封星洋洗澡。
封星洋脱掉衣服那一刻,虞慕的眼睛被刺了一下。
他身上有很多伤,新伤旧伤还有很多伤好了以后留的疤。
“你身上这些疤都是怎么弄的?”虞慕刚才了解到,封星洋以前的家庭很富裕,不可能让孩子搞得到处都是疤的。
而且这些疤很奇怪,不像是摔的、磕的,更像是被打的。
联系到封星洋的经历,虞慕整个人都不好了。
“表哥打的。”封星洋轻描淡写地说。
“他打你做什么?”
封星洋说:“他喜欢一边打我,一边跟我做爱。”
“什么?!”虞慕再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观,他本以为那天看到的是封星洋第一次被侵犯,可听他话里的意思,估计早就被杨泺糟践过了。
“表哥说,我哭起来好看,我哭了他才高兴,每次都打得我好疼。好几次,他用鞭子抽我,都抽出血来了。”
“以后,你还是别回你表哥家了。”
封星洋迷茫地看着他:“可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儿,我爸妈的遗产都在舅舅舅妈手里,我没有房子也没有钱,我也不能像我们班的一个同学一样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好,打工也没人要的。”
“那你留在我这儿吧?”
“可以吗?”封星洋双眼瞬间亮
', ' ')('晶晶。
“嗯。”
封星洋一把抱住了虞慕,哽咽道:“谢谢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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