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最终目的本来就不是要带走自己。
绝对不能让大圣爷打到白骨精。
陆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空中猛地拽住白骨精向后一抛,自己稳稳当当落在了孙悟空的金箍棒下。
“陆沉!”
陆沉听到孙悟空急切的一声吼,嘴里喷出一口血:“大、大圣爷,别打他,三、三次了。”
白骨精却丝毫不得闲,立即上手就要抢过已经身受重伤完全不得动弹的陆沉,被孙悟空直接一脚踹在地上。
陆沉落在孙悟空的怀里,连忙抱住他:“别打了,金箍棒收回去,赶紧收回去。”千万不能打。
还没等孙悟空开口,白骨精已经滐滐滐地笑开了,因为气息微弱笑完之后还不得不换了气这才开口说话:“看在大圣留我一条命的份上,我就提前告诉你们吧。”
“陆沉是我的替身,打他和打我是完全一样的效果,而且,三打白骨精又不一定是用金箍棒敲三下,大圣,你们还有半天的时间,我先走啦,千万不要来找我了!”
“我也是临危受命,迫不得已,大圣,看在我一介小妖精无权无势,又没伤天害理的份上,放过我吧。”
白骨精早有准备,话还没说完,原地就升腾起一阵烟雾。
等到烟雾退散的时候,人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陆沉抓着孙悟空的手猛地一个失力,指甲深深嵌进了他的胳膊,脸上露出沮丧的微笑:“就剩半天了啊,大圣爷。”
看着孙悟空仍旧严峻的一张脸,陆沉看了一眼应该是被做了手脚,现在还没醒过来的其他几个人,努力勾了勾嘴角,笑容苦涩:“大圣爷,还剩半天的时间呢,我们俩单独呆一呆好吗?”
孙悟空低头看他半晌,抱着他直接一跃而起。
转眼间周边景物变幻,陆沉以为刚才的棒打胸口还有些疼,低咳了两声直接窝在孙悟空的怀里:“这是哪儿啊?”
他结结实实挨了孙悟空一棒,虽然手下留情,但他法术低微,毫无防备力,此时虚弱地眼皮都睁不开了,就只能半靠在孙悟空的胸前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眼睛随便看了两眼周围的绿植。
孙悟空在一块光滑的大岩石站定:“花果山。”
耳边似乎真的传来瀑布飞流直下的撞击声,陆沉眼睛一亮,瞬间又暗淡下来,但还不忘跟孙悟空开玩笑:“大圣爷真不道德,我现在压根没力气观赏啊,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带我来一趟,好不好?”
孙悟空抱着他在一座山头的顶端坐下,看着脚下万丈悬崖以及对面气势磅礴的流水,他抿了抿唇说:“这里,是我们,以后的家。”
陆沉的力气已经快要抓不住孙悟空的衣袖了,咳了两声眼看着孙悟空的前襟染上了血,他凑过去挡住不想让对方发现,声线浅淡但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好呀。”
他以为他会很伤心的,毕竟要跟大圣爷分别那么长时间,可真正到该回去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有时候伤心是看不出来的。就像是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划痕,明明存在,而且几乎已经将心脏整个分裂开成两半,但因主人强行将它们拼凑到一起也看不出原先的伤痕。
现在的他们俩都有意识地忽略了陆沉要走的事实,就好像陆沉只是睡一觉,睡醒来之后又能继续跟着去取西经一样。
终于,陆沉还是忍不住:“大圣爷,你别忘了我好不好,就当我只是在睡觉,睡一觉起来这次换你去找我好不好?”你千万千万不要忘了我。
他语气诚恳又低下,仿佛恳求一般。
孙悟空略微低头:“怎么会忘了你?”
陆沉敛下眼底的情绪,因为自卑声音都小了不少:“有趣的人千千万,大圣爷难免会遇见。”
孙悟空顿了顿,忽然俯下身亲了亲他光洁饱满的大额头:“可既有趣又这么傻,还一直陪着我,并且有佛缘的人只有你一个。”
温热的嘴唇早就已经离开,陆沉还是没能反应过来,手举在半空中怔楞半晌,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大圣爷竟然亲了自己。
这还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自己还没来得及察觉就已经结束了。
陆沉心里又甜蜜,又懊悔,还有点心累。
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一下,或者为什么不亲的时间长一点,好歹让自己多感受一下。
他半仰着脸,看孙悟空性感的下巴,看他抿成薄薄一条线的性感嘴唇。好想再亲一下啊。陆沉深吸一口气,磕磕绊绊地说道:“我、那、如果,再遇见这么一个人,大圣爷也会喜欢他吗?”
西天取经确切年份他不知道,但白骨精也说了,自己的世界过一秒两秒一分两分,这边有可能早就已经成百上千年地过去了。
大圣爷难免不会遇见和自己相像,又愿意陪伴他的一个人,越想越觉得心酸,陆沉不由得松开了孙悟空的手,改为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紧张又忐忑。
孙悟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就像是炸开的烟花一般,震荡地他整个脑子昏昏沉沉,绚烂的他眼前一片花火。
“可是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啊。”只有你。
模模糊糊间,陆沉使劲抓住他的手,又听见孙悟空低声耳语:“等我。”
陆沉想点头,但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他看不到自己的状况,不能推断出他是不是像电视中所说一样身体逐渐透明,但他知道他抓着大圣爷的气力正快速消失。
陆沉猛地拽住他的胳膊,用全身最后的气力撑着向上一个弧度,在他嘴角轻点一下:“大圣爷,我等你。”
千万、千万不要忘了我。
第49章 我爱你
白骨精上挑着细长的眉眼看他, 只是自始至终不敢靠近他, 揣着一口软侬细语:“大圣,你又何苦呢,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话还没说话,白骨精娇俏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仿佛承受巨大痛苦一般,五官扭曲, 双手紧紧抓着胸前衣襟,双腿一软半跪下去,仰着脸嘴角溢出一丝明显的血迹, 用手背抹去,勉强扯出一抹弧度艰难地说道:“大圣爷, 你又何苦为难我呢?难道你不清楚是我找上他,还是他亲自送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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