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只低头羞愧似地腼腆一笑:"被石头碰断了。"
大师兄在一旁听得眉头一挑。
当夜,大师兄以小师弟辱骂大师兄是石头为名义,又找赤手空拳的小师弟大战三百回合。
二月后,武林盟举武谈会,邀各路新秀前来。门内便派了大师兄和小师弟前去。大师兄纵然不想与这碍眼人呆在一处,却也只能听从师命。
武谈会设于金陵,各路豪侠云集这紫气之城。走马之时,大师兄看了身旁嘴角带笑的小师弟一眼,随意问道:"金陵怕不是你的伤心地"
小师弟似是怔了一下,笑道:"不全是,毕竟最无忧的那些年也都在这里,看见些相熟的人物,也有些开心。"
大师兄本来想着嘲他,没想到不但没戳中人家痛处还给他契机追忆往昔,明知不可却又开口讽道:"这么说门内待你不好"
小师弟这次楞也不楞,又低头露出招牌式的腼腆笑容。
"不敢。"
大师兄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聊,一拉缰绳便快出了小师弟几步,早春的柔风吹起他剑柄上红色的璎珞流苏,身后的小师弟不自禁微倾身伸手握住,又虚放任凭它流散开来。
鲜衣怒马,少年芳华,身前人得意,身后人欣喜。
二人到了金陵,便直接住进了武林盟安排的房间,两人只一间,大师兄想着晚上歇息时若是点了烛火,隔着屏风想来还能看见小师弟躺在床上的模样。
他心里恼火,提着剑就出了房门。却正好对上了出门布物的小师弟,小师弟看他不悦,便拎了拎手上的油纸包。
大师兄嗅到一股酥甜香气从那油纸包里晃了出来。
"大师兄,吃酥糖吗?"
"……"
"金陵老字号,做得也不比姑苏那地差,尝尝"
"……"
大师兄偏爱甜食,他本以为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
他不知道小师弟是有心还是无意,正撞上了他的偏好,以前在山上,他不敢吃,怕人觉得他不够稳重。可如今这一包酥糖就像天上月猛地坠进他怀里,小师弟那双白手里抓着他十多年的想。
可练剑之人,该爱剑,不应嗜甜。
他刚想劝自己,却突然觉到嘴里一甜,就见小师弟笑着看他。
一股香麻味顷刻流进心底子里,舌尖上还滚着个不断沁着甜味的方糖块,大师兄不敢咬碎,只是用舌头掂到了左颊,小心地含住。
小师弟那双白手把他的想给塞他嘴里了。
"好吃吗"小师弟问他。
大师兄只把头撇过去,鼓着左脸颊,垂着眼睛不说话。
真好吃。
好吃得想杀人。
他示意小师弟走到房间后院,含着糖说道:"拔剑。"
"押这一袋酥糖。"
籍此又暴打小师弟三百回合,如意赢到了糖。
小师弟躺地上起不来身,对着一旁提着糖的大师兄说了一句:"师兄分我块糖吧。"
大师兄犹豫了一会,还是拈了块小个的酥糖出来,小师弟就躺在原地得寸进尺地张着嘴想要他喂。
大师兄直接盖了他一脑瓜子:"狗。"
小师弟被打了也不恼,只是笑弯弯的:"诶。"
这俩天金陵武谈,大师兄明显感觉小师弟比以前黏着他了。
在门里的时候除了后来大师兄找借口上门打他,两人再有多的交集就是小师弟刚入门的时候,喜欢跟在大师兄背后,亦趋亦步,像只认主的小奶狗,任大师兄怎么瞪他,都巴巴地跟在后边,大师兄凶他,就低着头不说话。
大师兄那段时间最经常做的动作,就是把想要进他屋的小师弟"嘭"地一声关在门外。
掌门对此倒是很上心:"修不喜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