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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力维持住了自己的威严,容明晟内心却更加慌乱。
这些人都是被他派出去找容诀麻烦的——这件事也是在二师兄阴之淮的默许下进行的,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
但偏偏、偏偏如此……
正当容明晟出神时,一个管事进来。
容明晟当即起身:“可是把人带来了?”
“回禀容少,人、人不在哪儿……”
“不在?”容明晟愣住,下意识反问,“那他能在哪儿?”
一个废人而已,还能飞出天外去?
听到这个问题,管事将头埋得更低:“桑仙长将他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容明晟下意识喃喃道:“云惜师姐?可她不是自己——”
不!不对!
容明晟骤然反应过来,旋即怒火中烧!
好哇!这一个两个竟然敢联起手来对付他!
这怒火燃起的太快,以至于容明晟自己都未曾发现,在怒火之下,更有一丝难言的委屈和不解。
他只是骤然腾空御剑而行,直接飞到了桑宁宁所在的那片小竹林旁。
倒也凑巧。
本来容明晟还在思考该如何让桑宁宁见他,谁知竟然在湖边先看到了那道清隽的身影。
蓝衣若晴空,白纱覆其上。
倒真有几分仙人临世……
容明晟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下一秒怒气更甚。
明明已经成了个废人,还摆出这幅做派干什么?!
“容诀!”
他怒气冲冲地上前,握紧了腰侧的剑,一字一顿道:“那些外门弟子——他们自从见过你后,无不是重病在床,身上疼痛难耐,道道抓痕,简直比死还难受!你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是啊。”
“我就知你要狡辩——”
话音未落,容明晟卡了壳。
他瞪大了双眼,活像见鬼似的看向了容诀:“你、你说什么?”
容诀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一截断草抛入湖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对上了容明晟的眼睛,语气温和道:“我说,是啊。”
语如临江仙,却又似恶鬼来。
与容诀的从容不同,容明晟惊慌失措,甚至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
“不、这不可能……”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吐沫,“你怎么可能做到?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完全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以的。”
容诀忽得扬起了一抹笑,将手中的一截断草递了过去:“只要我想……”
“啊啊啊啊啊!”
容明晟宛如见到了炼狱恶魂般的,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他一把挥开容诀的手,涨红着脸,喘着粗气道:“拿开!——我说拿开!”
“拿开么?”容诀随手将断草丢弃,语气轻柔又遗憾,“我记得那个总是喜欢穿黄衣的外门弟子和你关系不错来着……”
容明晟悚然一惊。
一种被某种未知黏腻的视线盯上的诡异感让他不寒而栗。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此刻却像是控制不住般地,哆哆嗦嗦地问了出口:“你、你把他怎么了?”
容诀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温润有礼:“我没把他怎样。”他微微侧过头,看向了那截已然快要沉底的断草。
“应该说,是容少爷你将他如何了。”
轻柔的语气,上扬的尾音,带着说不出的诡谲。
容明晟浑浑噩噩地看向了那截断草,骤然发出了一身尖叫!
“不去捡吗?”容诀笑吟吟地开口,并为掩饰自己的恶意,“或许,还来得及呢?”
那截断草从湖边一路飘到了湖中央,正打着旋儿的下沉。
容明晟脸都白了,呆呆道:“可我不会水……”
“那很遗憾。”
容诀望向湖面,柔和的面容上倒映着波光,随着春风吹拂,几乎要将他的面容割裂。
他温柔地折断了最后那根草药,轻轻下了最后的断语。
“是你,亲手害死了你曾经的朋友。”
容明晟宛如被人使了定身术,神色惊恐,偏偏又动弹不得。
须臾后,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一派胡言!”
对于容诀的恨意超过了其他情绪,容明晟努力虚张声势,手却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可开口时,他的语气却又十分畅快,像是抓住了容诀的什么弱点似的洋洋得意。
“桑宁宁——我问你,容诀,桑宁宁她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竟然提起了她。
容诀眉梢微动,复又轻轻上扬。
脸上笑意不变,但眼中又似乎多了什么。
他终于正眼看向了容明晟,唇角的弧度扬起。
“你也很在意她?”
……在意?
容明晟恍了
', ' ')('下神。
在他的潜意识里, 他总认为,这个词可以和出身联系在一起,可以和容家联系在一起, 甚至也可以和他一直憧憬的桑大小姐桑云惜联系在一起。
从始至终, 这个词不会、也绝不该和“桑宁宁”联系在一起。
但如今当真被问起时……
容明晟竟有些不敢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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