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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芝兰只在说出了“狗尾巴”的那日,默默发出了一句“只有我觉得,师兄好恐怖吗?”,却没想到居然得到了回信!
【不止你!不止你!不止你!我也觉得!我也觉得!我也觉得!!!】
光从感叹号,就能看出这孩子平时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钱芝兰感叹不已。
不得不说能在茫茫“书信海”中找到彼此,并一拍即合地讨论起各自令人心惊胆战的师兄,他们两个也实在是同病相怜。
脑中盘旋着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天边,但面上钱芝兰仍是十分恭敬客气,乃至于小心翼翼。
“不知容道友来寻我,所为何事?”
见她如此,容诀也不戳穿,只微微一笑:“钱道友太客气了。我一向听小师妹说,会托你找寻和卖掉些东西,不知可否请钱道友帮我一个忙?”
闻此,钱芝兰愈发小心,纠结了一会儿,到底道:“容道友客气了。只是我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实在没什么本事……这、这能知道是什么东西么?”
“自然。”
容诀摊开手,手掌上赫然是一枚黑银之色的储物戒。
他温温柔柔道:“我修为已废,这些东西留着再无旁用。”
钱芝兰下意识道:“可以给桑师妹——”注意到容诀的目光,她飞快止住了话头,滑跪道:“是我多嘴!容道友别管我!”
“无妨。”容诀一笑,态度依旧温和从容。
他轻描淡写道:“小师妹不需要,她已经有更好的了。”
明明说着让她不要叫“大师兄”,可他自己却一口一个“小师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想的?
钱芝兰心中嘀咕着,嘴上却应承了下来:“小事一桩,大师兄放心,包在我身上,等事成之后,我会把灵石交付于你——避开桑师妹。”
钱芝兰以为,自己这样已经很妥帖。
毕竟容诀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找她,大概就是为了绕开桑师妹,不让她知道吧?
谁知容诀却又摇了摇头,他浅浅一笑:“灵石无甚所谓,只希望钱道友将此物挂于门中拍卖物品的地方,等待有缘人来领即可。”
“至于名字……”
容诀柔柔一笑,轻声道:“就写内门左师弟的名字好了。”
钱芝兰受到了惊吓。
但钱芝兰还是应下了此事。
无他, 只因大师兄布置这些时的语气过于让人信服,还保证不会牵扯到他,钱芝兰迷迷糊糊就答应了此事, 被迫跑了一次春昼堂旁边的炼器处。
当然做完这些事, 她又偷偷摸摸地摸出了信纸,开始挥洒笔墨。
【救命谁懂啊!我这边的师兄最近虽然遭遇了一些小小的挫折, 但周身气势真的是越来越恐怖了啊!】
……
左仪水是在后日的得知消息。
舞剑的手微微凝滞,落英缤纷下, 收剑归鞘。
对上那双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感情的眼,前来跑腿的外门弟子冷汗津津,心中止不住地懊悔。
他怎么就一时脑抽,硬是给自己揽了这个活儿呢!
察觉到左仪水的心情不妙,外门弟子咽了口吐沫, 小心翼翼地把话说完:“……左、左仙长,这些就是炼器坊托小人送来的灵石。”
左仪水垂下眼看着托盘上的灵石, 沉默了几许, 才终于开口:“你说, 那个储物戒买的很快。”
声音冷得像冰凌。
“是、是啊。”
外门弟子摸不准他是什么心思, 只能低着头吞吞吐吐道:“因为挂了左师兄——左仙长的名头,所以”
也对。
挂了他的名头,自然卖得极快。
只是, 到底是半分脸面也没留给他。
左仪水又看了片刻, 默然转过身。
“你走吧。”
走、走……?
外门弟子懵然抬起头, 看了眼手上的托盘和不远处的那抹白色身影,犹豫着开口, “那、那这些灵石……”
白色的身影顿了顿。
“我不需要。”他道,“你自行留下吧。”
来不及多看那外门弟子骤然惊喜的模样, 左仪水的步速越来越快。
起初只是闲庭信步,最后甚至失了风度。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特别想要扯开一切,不顾任何外界他物的干扰,去找桑宁宁问个痛快。
分明当时她已经收下了不是么?
为什么要卖掉它?为什么不要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难道和他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都这样令人难以忍受吗?
左仪水再也忍不住,直接腾越上空,御剑而行。
“呸呸呸,谁啊,大早上的这么大火气。”
景夜扬吐掉了嘴里嚼着的甘草,本着看好戏的心态往天边一瞅——
嚯!
', ' ')('这剑刚正无比,泛着白光……啊,是他那个三师兄耶!
景夜扬眼睛一亮。
虽然不知道是谁惹了他的三师兄,但是他知道,定然是可以看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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