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首长离开,曾泉才对夫人说:“伯母,对不起,给您和首长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夫人微笑摇头,道;“没事,只要你们三个人能好好处理了这件事,找到你们的方向,我们也就都安心了。”
曾泉看了方希悠一眼,对夫人道:“颖之的事,我,对不起!”
夫人摇头,道:“感情的事强迫不来,我也不想强迫你们什么。只是,你们两个回去以后,希望可以好好对待你们的婚姻,对待你们的未来,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任性置气了,明白吗?你们都不小了,该成熟一点了。”
“是,夫人,我们,知道了。”方希悠道。
“好了,你们出去吧!哦,希悠,你留一下,我还有事和你说。”夫人说着,就坐在沙发上。
曾泉跟夫人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了夫人的办公室,曾泉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曾泉的耳朵——
“曾市长!”
曾泉忙回头,道:“您好!”
原来是首长的秘书。
“您有事找我吗?”曾泉问。
“是的,首长让我和你说几句话。”说着,秘书抬手一指,曾泉便跟着他朝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第一,首长说,沪城的位置至关重要,你必须要接手。第二,关于你提的那个项目,首长会立刻责人去做,你如何参加进去,到时候听你的意见。第三,”秘书停下脚步,望着曾泉,“首长说,方小姐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第一夫人的人选,请你不要轻易放弃。”
曾泉,愣住了,盯着秘书。
第一——
他父亲从没和他说过这个,从没提到这个地步,父亲只是希望把他尽快推进最高领导层,而不是第一!
秘书看得出曾泉内心的震惊,低声道:“现在的情况,曾市长应该很清楚,时间紧迫,已经不容再犹豫了。明年大会一开,基本就要确定下来。如果曾市长不能上去,那么首长就只能另选他人。首长的意思是,曾市长你是首选,所以,曾市长,请好好思考一下。不要让首长失望!”
“可是,霍漱清——”曾泉看着首长的秘书,道。
秘书明白曾泉的意思,霍漱清应该比他更前一点,现在应该是说霍漱清的事,而不是他!
“首长说,霍书记的事,曾市长不用担心,首长自有安排。但是眼下,沪城的位置,是方小姐和您父亲从那边儿好不容易抢过来的,不能这样失守了。”秘书低声道。
曾泉,沉默了。
“话,我已经带到了,首长说曾市长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秘书道。
曾泉望着首长的秘书。
“那,我先告辞了,曾市长你一路小心,期待早点听到你的好消息!”秘书说着,微笑着向曾泉伸出手。
曾泉和首长的秘书握了手,看着秘书远去,却是久久不能动。
首长的意思,他很清楚。可是,在他的意识中,就算是排,霍漱清也是排在他的前面的。霍漱清的运筹帷幄、还有执政能力、团结能力,还有政治谋略,都在他之上。所以,如果是要托付大事,那么,首先应该是霍漱清,之后才是他。为什么现在——
而且,为什么不是父亲,或者白叔和他说这件事,而是首长的秘书来转达?
通过秘书来转达,一来说明这是首长的想法,而且可能还没有和其他人商量,比如说和他父亲,和他岳父,以及其他的高层领导人,因此可能是私人想法。二来,说明这件事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曾泉陷入了深思,回望着首长办公室的方向。
那是他崇拜和尊敬的长者和前辈,而现在,这位长辈对他寄予如此的厚望,这份他根本不配获得的厚望。
他该怎么办?
他的能力,远远不够。
站在湖边,曾泉望着这尚未完全冰封的湖面,看着冷风吹动着那些没有结冰的湖水涌动,内心却是澎湃汹涌。如同这万里江山就在他的眼前,亿万兆民在他眼前。首长的伟大梦想在远处实现着,而他,又如何担当得起这些?
冷风,在他的耳畔吹过,曾泉内心无法平静。
“阿泉?”是孙颖之的声音。
曾泉回头,望着她。
她的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颖之——”他叫了声。
“我爸刚才和我说了。”孙颖之道。
曾泉看着她。
孙颖之对他笑了下,道:“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就这么,被自己的父母抛弃——”说着,她的眼里泪花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