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画了吗?”他自然知道轻络给他涂的不是普通面脂,而是易容的脂膏,不过不会与齐骛说。
“还没有。”齐骛摆手,“大人,你喝点汤吧,熬得可香了。”
“好。”云鹤点头。
齐骛给云鹤舀出一碗汤递过去:“大人,要喂吗?”
云鹤看了他一眼,从旁边取出一个边桌:“放这上面,我左手可以用。”
齐骛看着他利落地舀汤来喝,略略惊讶,很少有看到左手与右手用得一般灵活的。看了左手的灵活,他不禁看向绑纱布的伤口。若当初大人没有救他,而是救其他随便一个庶子,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吧。他是不是拖累了大人?
“大人,那些黑衣人是皇上派来的吗?”齐骛问。
云鹤诧异于齐骛这么快就想到了,不由一顿看向他。
“我父亲连外敌都不曾结怨,战事一完,各自回营,”齐骛道,“只有皇帝一直看不惯我父亲,那些个黑衣人定是他派出的,可大司马府都废了,他们还等着什么?”
“兵符。”云鹤如实告诉他,“西北大军的兵符。”
齐骛立马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他才道:“其实,西北大军兵符……烧了。”
“嗯?”云鹤看他。
“真的。”齐骛不知为什么,觉得面前这人能够信任。昨夜有廖师傅在,他都能想着要派人保护他们,定不会是个坏人。他道:“西北没有大军了,兵符早就形同虚设,在编的几千人还是我父亲一一去找来的。当时西北大营都被占了,军册早就毁了。至于后来的十万兵士,没有一个登记在册。”
“唔。”云鹤点头。
“大人,”齐骛犹豫着道,“这……其实不怪我父亲的,实在是气极才烧毁了去。那时要杀敌,却是一点粮食都没有,每日有上顿没下顿,提心吊胆的。”
“嗯,我明白。”云鹤点头,他理解齐骛的心情。他父亲还算是忠臣,可不完全愚忠,若是待他知晓,又会如何?
齐骛听到云鹤的回答,心里立马舒了一口气,道:“不知那十万兵士以后会如何。”他眼眸一暗,若是他不提起西北大军兵符,他还想不起这一茬,之前有过将来去西北大军的打算,现下看来,难!
“皇上再找不到兵符便会采取下一番措施,换兵符,西北大营重新造册,”云鹤道,“那十万兵士要么留下,给皇帝卖命,要么就离开。皇上不可能任由巅城被那十万大军占据,不受皇权管制。”
齐骛知道,可不免心里空落落的。
“齐骛,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云鹤想起廖师傅的言语,问他道。
齐骛一笑:“之前想过到西北去从军的。”
“如今呢?想做什么?”云鹤道。
齐骛的眼眸有些迷茫:“不知。”
“那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云鹤道,“若是要从军,光学这武艺是不够的,我得找个师傅来教你兵法。”
“可我学问学得不好。”齐骛想起要读书,便不好意思道。
“认得字便可,又不要做文章,”云鹤道,“小马儿这么聪明,定是可以的。”
“真的?”齐骛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