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危险。”
齐骛不语。他是男的,怕甚!
“你是要试试这个货郎的活计,若是让那些个混混找上来,时间便全费在打架上了。”廖师傅道,“什么样子才像货郎,你便扮成什么样子,不光是长相,连神态举止都该符合这道身份。”
“是。”齐骛最终应了下来,拿了那些个东西涂涂抹抹。
廖师傅埋头扎针,细微的银光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便在负重里头缝了一层柔软的内衬。收手之后,才一边收拾针线,一边道:“看着我作甚,难不成要学这针线活?”
“师傅……”齐骛看得差点忘记呼吸,他缓了一口气感叹道,“您这针法真玄妙!”
廖师傅抿了抿唇,真不觉得这值得一赞:“小马儿啊,这只是缝衣针。等师傅以后教你银针功法,你再赞也不迟。这点子雕虫小技……你赞得师傅羞愧啊!”
“师傅,我这是真心夸赞!”齐骛一思,“看你这使针的架势,说是会绣花,我也是信的!”
廖师傅:“……”他还真会绣花。
“师傅,”齐骛看了看镜中的脸,好似不太像他了,便问“这样子成不成?”
廖师傅看了一眼,最后定定地落在他的眼眸上。一个男孩子,眼睛要生得这么好看作甚!他让齐骛面对着镜子坐好,自己从易容工具里翻找了东西出来,亲自教他易容。
齐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地从有一点点像,到不那么像,再到丝毫没有之前的影子,便不觉惊讶,不过还是有一点怪怪的,却是说不上来。折腾完脸面之后,廖师傅也没有停手,又将脂膏涂了他的脖颈和手。齐骛这才恍然,方才觉得怪异之处便是那脸与他身体十分不配,仿若是强按上去的,如此涂抹之后才觉得合适多了。待廖师傅收手,他磕磕巴巴地惊叹:“师傅,您这手艺比轻络姐姐厉害!”
廖师傅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哪里能与轻……女子比!”轻络是谍支的,易容的手法可比他一个悍支的好多了,只是轻络不愿在一个外人面前显露而已。不过,他知道齐骛说的是描妆,他为何要与一个女子比描妆?
“其实女子描妆比师傅简单多了,拿粉脂一遮便美了。”齐骛道,“师傅,您不必谦虚,反正这儿就咱们两个人在,你得瑟一下小马儿也不会说什么的。”
当他与这小马儿一般小吗?廖师傅将手里的东西一丢:“赶紧收拾了出去当你的货郎!”
“哦哦!”齐骛呐呐点头,接过廖师傅丢来的东西收拾好,再拿负重绑腿上,“师傅,的确是舒服多了!”
那是自然!廖师傅向天翻了个白眼。一个男孩子,皮肤竟如此嫩,绑个负重都会蹭破了皮!
“师傅,”齐骛从荷包里取了一两银子出来,“一两银子够吃饭了吧?”
廖师傅在这座城市里吃饭是不愁的,刚想说不必,齐骛却是将银子按在他手里,随后将东西收拾妥当,放在客舍梁上,自己连个铜板都没留。
“你……不吃饭了?”廖师傅问。
“卖掉椰青便有钱啦!”齐骛很是高兴,拿起担试了试还挺沉,便提气担到肩上。
廖师傅看着他挑着担出去,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无奈摇摇头。从没见过哪个货郎光担着货,连个铜钱都不带的。
“这便是云鹤家里的?”傅大夫走过来。
廖师傅不语。
“有点意思。”傅大夫笑。
廖师傅抬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