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坐了一日,连午膳都没有下车去用。傍晚到驿站,云鹤见齐骛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施手抱他进去,经过轻络身边还让她去请大夫来看一看。
云鹤将他放到床上,齐骛倒是迷迷瞪瞪地睁了两下眼睛。想起齐骛在马车里以手遮了他的面孔喊他哥哥,云鹤便有些担心他认出了他。他立马收起所有的温和,板着脸道:“醒了?”
齐骛看了一下周遭,却是道:“这里……是哪里?”
“驿站。”云鹤道,“你明明不会喝酒,为何要喝这么多!”
“岳酒商说,喝酒之后就什么都不会想,”齐骛道,“可是,为甚我喝那酒,脑子还是在不停地想。”
云鹤看着他,没有说话。
“之前喝果酒,只浅尝两口便醉了,”齐骛道,“若弥的清泉酒很好喝,可是要喝很多很多才会醉。”
“清泉酒比我们罗那的果酒凶多了,很少见到喝果酒便醉,喝清泉酒却难醉的人。”云鹤直摇头。
齐骛缓过一阵之后,头脑终于清醒了许多。他撑了一手起来,按了按脑穴,好似昨日有什么事十分重要的,是什么呢……
“你起来洗漱一下,我让人准备吃食。”云鹤起身,正好也要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大人!”齐骛突然想起来,一把握住云鹤的手。
云鹤心里一跳。
“我觉得廖师傅和岳酒商都是齐庄的人。”齐骛道。
云鹤微微皱眉:“怎么?”
“他们不光武功路子一样,而且都会改换脸面,”齐骛想了一下,又道,“还都用蝙蝠来联络。”
云鹤心里叹这廖师傅与跃的不小心,脸上却什么都不显。他细细研看了齐骛的面色,倒是看不出他的想法。他便问:“齐庄……有什么问题?”
“太复杂。”齐骛也说不清楚。
“齐庄的买卖做得很大,饭庄、客栈、花楼、茶馆、瓷品、皮毛、成衣、医馆、书局等等,他们都有涉猎,复杂一点也是正常的。”云鹤道,“你在担心什么?”
“这么多?”齐骛一顿,齐庄的主子该有多大的能耐,能挑起这么一大摊子。
云鹤点点头。
“他们的势力太大,我有些担心,”齐骛看着云鹤道,“您不觉得奇怪吗?为甚廖师傅和岳酒商都会到你身边?”
云鹤心里稍是一松,齐骛的怀疑不是针对齐庄,而是担心他而已。他淡淡道:“廖师傅是我找来的,全是仗着有几分交情,而那酒商是因若弥皇帝的婚宴结识,这都是巧合,你不必担心。”
“可是……”齐骛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总觉得岳酒商太过自来熟,热情得有些过分。”不管什么事,岳酒商都会热情地贴过来,齐骛差点以为自己是跟这位岳酒商是旧识了!
云鹤挑眉:“商贾大都如此。”
“是吗?”齐骛一想,若是商贾不热情一些,哪里能招揽到生意?这么想来倒是挺对。
“你……不喜齐庄?”云鹤试探着问他。
“不是,”齐骛摇头,他知道云鹤重商,而他心里对齐庄只有感慨,并没有排斥的想法,“我只是担心大人而已,两个都是齐庄的人突然到我们身边,便多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