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卿,”皇帝便问,“如此说来,朕是不是需要祭告天地?”
“皇上,无需祭告。”云鹤道,“废宅原就被流民与乞丐占着做容身之所,早便是破败不堪,上天既是收了这废宅,便是怜惜子民。皇上只需应上天的意思,建一座简单却牢固的屋子替代,给那些流离失所的苦难流民一个遮风挡雨之处便可。”
有人道:“赫大人所言甚是。一旦下雨,那处废宅便是到处落水,那些个流民乞丐挤在一处都无法躲雨。若皇上修缮这一处地方,百姓定会感谢皇上的仁慈,上天也会看到皇上的善行的。流民与乞丐有了庇身之所,也能安心做点活赚些铜钱,我京都也能安稳一些。”
罗那皇帝眼珠一转,心思这么一修不知能捞多少。
云鹤好似看透了皇帝的想法,立马也应了一句:“是的,这废宅既是上天收去的,那么建造屋所上天也定会看在眼里。”
皇帝浑身一颤,立马不敢动什么歪脑子:“如此,赫卿便着人去办吧。”
在朝上叨叨了大半个时辰的事情,大司农开口讲了几句便解决了,皇帝只能叹一句,大司农真好用!他匆匆下朝,赶去后宫。禁军已经将挨个水井都捞了一遍,都没有收获,皇帝不免更是疑心。
“皇上,”皇帝身边的近侍劝道,“闻言宫里的水道七弯八拐,即使……颐娘娘真的遭了难,也没那么快找到的。”
皇帝沉默,不过想来也对。
“再则,有些弯道太过窄小,卡住也是有的。”近侍又道。
皇帝皱眉,然后吼道:“赶紧的,一定要将尸首找出来!”他一指禁军小头目,“你……再去调一支来,将后宫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搜寻个遍,看看有甚其他蛛丝马迹!”
“皇上……”近侍觉得若颐娘娘真卡在水道里,定是凶多吉少,这般紧张也无济于事。
“卡水道里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皇帝瞪近侍,“这水你敢喝吗?”
近侍闻言立马干呕。
“还不赶快!”皇帝对着近侍咆哮。
“遵旨遵旨!”近侍立马到处窜。
云鹤一上马车,抹了抹脸,开始看卷轴。感觉到齐骛一直往他脸上看,云鹤转而看他:“怎么了?”
“大人,方才在偏厢,听闻说是后宫里一位娘娘跳井了。”齐骛道。
“嗯,好像是有此事。”云鹤点头。
“听他们形容,”齐骛道,“是……昨日那位娘娘吧?”
“不清楚,毕竟那是后宫的事,传到前朝……便有可能失了真。”云鹤道。
“也是。”齐骛垂目。
“再则,我听闻并没有打捞到尸首,那便还不能下定论。”云鹤道。
“是……”齐骛一应。
刚进大司农府,云鹤便看到轻络隐晦做出的暗号,秦时就在夫人院里。他悄悄回应了一下,转身便带着齐骛走进书房。废宅毁去是计划中的一步,新的收容处所,齐庄有另外的安排。原也没有要皇帝出钱另建的意思,齐庄会派一位“富商”收纳出资,重新建起这座宅院,也方便在里面做手脚。他这么一瞌睡,谁曾想这帮朝臣还揪着不放,这么一岔,话赶话地便是直接由罗那国库掏了这银两。如此一来的话,他需要好好筹划一番。
云鹤执笔在纸上勾勒了一番,又点了诸多小点上去。在京都里,齐庄的店铺大多集中在城东和城南富贵之地,城西和城北却是极少。那处废宅从地处和周旁环境来看,都是最适合的。若寻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