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护卫服,可还喜欢?”云鹤问。
“喜欢!”齐骛道,“特别喜欢!”白色的衣衫,银白色鲛革,还有银色的面甲,他统统都喜欢!
“嗯。”云鹤点头,他就知道齐骛会喜欢。他亲自画的式样,全按齐骛的喜好来的,如何能不喜欢?他垂眸看到卷轴上,道:“名字练得如何了?去写来我看看。”
“是!”齐骛将注意力从衣衫上转开,站到一旁案桌,拿出一卷纸抚平。他看了一眼低头在卷轴上写字的云鹤,心里有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汹涌而出。大人写字的样子最好看了,认真,专注,沉稳,温和……蘸墨执笔,齐骛在纸上写下,双赤赫,竹下均,赫筠。赫筠,赫筠……
云鹤过了一会儿便放下笔,见齐骛写得专注,便轻步走去。站到齐骛桌案之前,他才看到,齐骛笔下尽是他的名字。
齐骛从那两字里回神的时候,便看到云鹤正看着他,而他恰恰写了一纸的“赫筠”。他脸上一烫,慌张地收拢起纸:“我……我重写!”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名字。”云鹤对他道。
齐骛一顿:“大人,可有取字?”
“没有。”云鹤道。
“我觉得大人的名字很好。”齐骛道。他很喜欢大人的名字,也喜欢大人的眼眸,大人的声音,大人的身影,更喜欢大人。
云鹤淡淡一笑,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不是那么讨厌。他喜欢的,他刚好有。
作者有话要说:写齐骛躺在檐上,面向月华,心思十分平静的那一幕,我一直单曲循环,秋姊妹のなく顷に。
☆、第75章
冬去冬又来,罗那四季炎热,季节的更迭不怎么明显。对其他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在厚一些的单衫和薄一些单衫里转换。而云鹤却真实感觉到了,他渐渐舍去薄披,最后外袍也不必穿了。
在太医署终于能与皇帝复命的时候,云鹤也是与太医令连连道谢,只不过拿出的谢礼都被太医令推却了。
太医令嘴上说是职责所在,皇命在身,心里却是知道的,赫大人是难得的清官,身为大司农怕是一身的家当还不如他一个太医令。他哪里能拿这么一个谦逊有礼的清官的礼!
待太医署的人离开,齐骛便问道:“大人……这毒算是解了?”
“哪能?”轻络道,“这毒肯定是要服用三年的瑞草饮才能解的,太医署的这番调理只是让大人在解毒时的不适缓释了去。”
“所以,这么折腾了一年多,并没有解掉毒?”齐骛都替云鹤可怜,又是针刺,又是灌苦药,到头来还是要三年才能解。
“能缓解不适便是够了,这般下来我与未中毒时相比没甚两样,只不过每日喝一碗瑞草饮而已。”云鹤一笑。自从那次在朝上打瞌睡还被皇上赐座,全朝上下都知道他这个大司农有多虚弱了。
太医令去复命,云鹤也要去皇帝那儿去谢恩。皇帝见他的“金手”又恢复以往的精神奕奕,当真是心里高兴,直接吩咐人摆宴庆贺。
裴盛闻言,眼睛都差点冒了火。众朝臣明白,皇帝心中的大司农有多重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