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鹤只那么一应。他回过头,继续绑竹帘。如他所说,早一日绑好了,齐骛也好自在点。
齐骛很快就砍了一堆柴,便过来帮忙。竹帘绑好一部分,齐骛拿过去敲进土里。云鹤整理竹子,绑竹帘会慢一点,齐骛将绑好的都敲进土里,就过来绑竹帘。可绑着绑着,齐骛便顿住了。
云鹤见他这么看着自己的手,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从卖货郎到大司农,只有一双手没有易容过。他看向齐骛:“怎么了?”
齐骛顿了一下,伸手探向云鹤的手。云鹤登时一个瑟缩,手根本没来得及收到后面,便被齐骛握住。
“有刺。”齐骛握着他那双手,小心地并了指甲替他拔了那根小刺,“哥哥,手上扎了刺,都不觉得疼吗?”
云鹤看了一下那个小红点,不以为意道:“还道怎么会痒痒的,原来是根小刺。”
“扎刺了……不该是疼吗?”齐骛细细看去,才发现他手上淡淡显出几个红点,“这是什么?”
“没事,”云鹤将手抽回,“我摸着竹子就会这样,一会儿用粗盐水洗一洗便好。”
“我来做,”齐骛拉起他,“我的手粗,不会起点子,也不会扎刺。”
云鹤笑:“你以为你的手是铁打的吗?”
“我一直不知道,”齐骛接了云鹤的活继续做,一面与他道,“我以为哥哥跟我一样,习过武,握过刀剑的,都是那么粗。哥哥的手像……”他顿了一下,随后才道,“像读书人的手。”而且,很像赫筠的手。他握着椰糕哥哥的手给他拔刺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是握着赫筠的手。
“你知道,”云鹤抚过脸,“我现下这张脸都是假的吧?”
齐骛点头。卖椰糕的时候,和穿着夜行衣蒙面去看他时候的脸是不一样的,声音也不一样,就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而且,教他易容的人就是齐庄里的人,是跃酒商找的。
“那么,这手要改变样貌也是很容易的。”云鹤道。
“可是……”齐骛皱眉,“这手明明就没有改过。”
“是,”云鹤点头,“没有改,但我可以去除茧子,让手变得细嫩,将一个武者的手改成文弱书生的手并不需要易容法。”他心里一直很矛盾,不敢让齐骛知道他是细作,却又盼望着他能认出自己。
齐骛又看了一眼他的手。
云鹤垂眸,略有些心虚地攥紧了手:“如此,你便在这儿做,我进去煮面。”
“好。”齐骛点头。他看着云鹤的背影,手下停在那儿许久。因为发髻不同,粗一看,两人的身高不太一样,可抱在怀里的感觉却是一样的。看着你说话的样子,如出一辙。手也十分相似,握在手里的感觉一模一样。可,一个是文官,丝毫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