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否认,坚决没那事,卑职对大人的忠心,是犹如青山那般的。”祝彪大大的摇头。
“行。”高方平点头,“其实你承认了真没多大问题,我都说了你那只是个想法而不是事实,我真不会为此把你怎么样,无非是骂你一通,收个红包,在美女面前装一下逼就过去了。但从这里开始,你能有想法,我高方平当然也能。现在起我的想法是讨厌和记恨你,所以……你千万不要被我在这里找到你祝家为非作歹的猫腻。一但有什么实质的问题被我挖出来,且可以套上大宋律的,基本上你就等死得了。”
祝彪当即色变了。
官军们也面面相视了起来,觉得很不可思议,大魔王屁股决定脑袋,天然亲近小美女那也就不说了,却是你即便瑕疵必报打算坑了祝家,也没必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吧。
然而没办法,这些毕世静的军士不太熟悉高方平,其他诸如虎头营的老兵们,包括梁姐等人则知道,大魔王就这德行。其实祝彪他如果真的尴尬承认了,并且道歉说两句好话,那还真就过去了,顶多被大魔王扇几下后脑勺。
至于现在么,问题真的大了去了,祝彪真的错过了机会。
现在高方平也不入寨,下令道:“祝家寨内全部人外出,在这里集中。管家立即呈交祝家寨花名册,因非常时期,多事之秋,全体接受官府盘查。另,独龙岗之上三家,立即解除武装,所有兵器统一交禁军保管。记住这是红线,现在收缴兵器只是官府代为保管,但政策下达后,过了收缴时间,发现还有未上缴的,那就是另外的性质,意味着什么大家懂的。”
就连扈三娘都被惊的半张着嘴巴,不服气的道:“咱们三家联防,自己保护自己,持有兵器乃是官府批准承认的,为何要收缴咱家的兵器?”
“因为地方官府的政策不能和中央冲突,我说的话就是中央政策,我现在说收缴就收缴。”高方平直接给出了结论,妈的现在是军事行动,又不是民政官员装逼,所以你们只要知道结论就行了,无需知道细节。
“你……”好不容易把兵器捡了起来的扈三娘,气的砸在地上道:“给你,全给你。其实大人您来搭救咱们三家,咱们打心眼里感激,然而您却和所有昏官一样,拍脑袋就决定小民生死,这很不好。”
高方平没心没肺的样子道:“击败梁山军此点不用感谢我,你们是大宋子民,大宋军队保护你们是义务而不是恩情。但收缴兵器是国朝安全法度,你付服从也是义务,我不欠你们。就这样。擂鼓,五十声为限,全部管家呈交花名册,全部武装人员上缴兵器,然后清点人数。这是官府例行检查。”
祝彪倒是不指望什么了,觉得形势到了这个地步,这么做也很正常。
然而扈三娘却偏偏对此理解不好,觉得这真是一个又怕死又被迫害妄想、以扰民为乐的超级大昏官。真是的,估计天下比他昏的官、已经没有了。然而偏偏是这个人带着大宋看见了曙光的,也是这人在危机时候兵至独龙岗,搭救了独龙岗的贫民庄户。
所以扈三娘眼泪汪汪的让扈家的管家急忙配合,但是内心里,她对大魔王充满了怨念。
梁红英非常能理解扈三娘的心态,所以叹息一声,走近低声道:“别想多,接受吧,大魔王就这德行。其实想通的话,你会发现他不难相处。原则上你应该换个思路去想,其实他的要求并不过分。作为官府层面,在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死了许多人。他若不调查一番就是渎职。”
于是现场一团混乱,各种孩子哭声,妇女呵斥声,老人叹息声,什么情况都有,独龙岗之上近万的人口,正在快速集中。
大人们忙着奔跑站队,害怕怠慢了被官府殴打。于是便会把一些开裆裤小屁孩撞到,孩子就哭,孩子一哭娘就到处在找孩子。
整个一副兵荒马乱的形势,要说扰民这当然是扰民。但要说这事的意义也还是有的。
这些人中除了少数那么不到千人是武装力量,是统治阶级外,大部分就是贫民苦人,相当于签署了卖身契在三家干活的底层人士。他们没什么防护力,梁山六千大军来势汹汹,为了保护家园,其实独龙岗方面拿着农具作战的人就是他们,至于三家联合起来的那近千人有兵器的团队,其实主要是指挥,缩在后方。
此番梁山的进攻,导致独龙岗方面死了近七百炮灰,有的是老人,有的还是孩子。所以他们非常害怕也非常恨梁山。
然而这次全部集中、依据花名册清点,查出来了十几个无人认识,没户口的人后,然后让梁山那些俘虏来辨认,最终确认了是梁山隐藏在这里的卧底,这个时候大多数人,也就原谅了高方平的这次扰民行为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扈三娘也觉得大魔王似乎没有想象的可恶了。毕竟这些狠人亡命徒就伪装农人处于独龙岗内,这是非常惊悚非常危险的事。
至于收缴兵器的举动,苦人们关心个蛋啊。只是那少数一群平时的统治阶级觉得郁闷,在平时,这批经过了报备的兵器,就是那千数群体的特权象征,带刀的人是有权对其余庄户威胁勒索拳打脚踢的,并且这类事也随时在发生。
简单总结的话,城里人面对官府差人也是这种形势,但会稍微好些,因为官府要脸,注重影响。但在祝彪这种土皇帝这里,那会比官差的统治更加的无礼粗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