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尊贵,怎么没见太宗、真宗传位于你呢?
造反就好好造反,造反得来的皇位坐着也不烫屁.股。就怕明明做着造反的事情,心里却觉得自己是正统,别人都该捧着自己,连一点小小的代价都不愿意付出。
霍芳转头对地上那滩血迹道:“此事之后,虽然我弃暗投明,恐怕也保不住官位。你丢了性命,我失了官位,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罢。”
说完,又长叹一声,和衣而眠,直到天明。
府衙之中,公孙策合上最后一本账册,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黏在前额的碎发拨开:“裴大人。”
裴元看了看包拯,又看了看公孙策:“你们要说什么,就说吧!”
公孙策道:“学生只是觉得裴大人忒会当家。从天禧三年直到如今,应天府年年都能结余不下十万两黄金。这可真不是个小数目,黄金百万,都够官家在汴梁开二十几座工厂的了。”
裴元道:“本官担任应天知府,不过三年耳。”
公孙策道:“那就更了不得了。历任知府,都这么会当家。看来应天不愧是龙兴之地,风水就是好。”
他两手撑在裴元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应天知府这么会当家,府库结余这么多钱粮,去年的大水,为何还叫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若不是那些百姓居然一路走到了汴梁,你们是不是还想要隐瞒?”
裴元沉默不语。
公孙策道:“裴大人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裴元道:“本官什么也不明白。”
公孙策直起身子,抱臂问道:“裴大人,学生就问你一句话。应天府这么多年结余了一百余万的黄金,去年水灾朝廷又拨了那么多的钱粮赈灾。这一切足够你们将灾民好好地安抚好,顺顺利利地度过这个饥年。可是应天府偏偏就没能赈好这个灾。到底是裴知府你是个蠢货,拿着这么多的财物也赈不好这个灾,还是另有隐情,比如——”
“这百万黄金并不在府库之中,连带朝廷的钱粮都被人挪用了呢?”
裴元道:“我是个蠢货。”
公孙策被他逗笑了:“裴大人太谦虚了。”
裴元道:“这并非谦虚,盖因我从来也不聪明,当年科举,我是殿试最后一名。”
公孙策点头:“殿试最后一名,也算是个好名次了。我从十二岁考童子试,到现在二十四岁了,依旧只是个秀才,连举人都没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