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坊图有出入吗?”闻言,卢玉西也顾不得林立秋是否刻意与她拉开了距离,她转头不悦道,“那个人是骗我们的吗?”
“长安坊图寻常百姓家自然没有,别说没有,就算是住了一辈子的长安人对长安这一百零八坊的连接也不清楚。这坊图只有官府有,李世民刚登基,这坊图有出入应该也是正常的。”林立秋解释道。
“如何就正常了,李世民固然才登基,但是这长安的一百零八坊可没有改动。”卢玉西反驳道,“依我看,定是那个人耍赖了。”
“哼,要是姓罗的敢骗我,定然让他横尸街头。”卢清泉沉思了一会儿又道,“这坊图,连不良人都没有,他能弄到,恐怕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量他也不敢和我们耍心眼,否则,他如何能做人?”
“爹,此等能卖国的小人,你和他谈什么诚信?”卢玉西冷哼一声道,“像罗艺这种人,出卖了李世民,你以为他会真心实意地投靠我们?”
卢玉西的话提醒了卢清泉。他一直就对罗艺投靠的真假性有怀疑,如今他拿过来的最重要的信物坊图出现了问题,他就更加地怀疑了。
“师父,现在不是讨论罗艺投靠真假性的问题。”林立秋抓住了重点道,“如今迫在眉睫的是,这个坊图的出入多大,罗艺能不能投靠我们,与这次行动并无必然联系,但是若这个坊图出入太大,我们的行动便增加了风险。”
突厥狼卫要想在长安内行动,自然要摸清楚长安坊间构造,否则如何在行动顺利后逃脱?虽然这些人被称为死士,但是仍然要想好退路,培养一支突厥狼卫,花费了他们大量的物力人力,谁也不想白白地牺牲他们。
“立秋说得在理。”卢清泉赞同地点头道,“只是这出入到底有多大,我们从何得知?若不是上次逃脱差点失败,我们又怎会知道坊图与实际有出入。”
“不如直接把罗艺给抓过来?”
“不可!”林立秋立即否定了这个提议,“把罗艺叫过来,一种可能是他不知道,所以他确实说不出来。第二种可能是他知道,但是他不会说,否则便是告诉我们他在和我们耍心眼,你以为他会这么傻?”
“如此说来,那便是我们便只能这样子了?”卢玉西不满道,“坊图关系重大,我们一定要拿到精确的坊图。”
“黑市是否可以?”卢清泉试着问道,“黑市是否能买得到?”
林立秋摇了摇头,他在长安三年间,对黑市多少了解一些:“其实官府不是不知道黑市的存在,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买卖到涉及官府的问题,但是坊图不一样,知道坊图,便是掌握了整个长安城。此等买卖,官府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师兄,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卢玉西眉毛轻挑,这是她生气不满特有的小动作,在她娇小的脸上倒是显得有些可爱。
林立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办法,只说到时候选好位置后,只好有人冒险前去摸排一遍,确保行动顺利。
卢清泉既想不到好的办法,也只好算了。只有卢玉西,一直叫嚣着要去找罗艺的麻烦,被林立秋生生地给拦了下来。
趁着午间,林立秋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住处。
下午,他买了份酱牛肉前往徐家,酱牛肉是徐药伯最喜欢的吃食,他可以一个人吃上一斤。
“伯父……”还未踏入门,林立秋便远远地看见了徐药伯倒在了院子里,他急忙上前探了一下气息,好在还有气息。
林立秋把徐药伯送到长安县内最有名的大夫处,他又花钱遣了一个小厮去京兆府通知徐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