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上从不率由旧章,做针线也是如此。”
莫文远才不抢风头,他道:“过两日让阿娘画个图样,给大师你带回去。”说完嘻嘻一笑,牙齿漏风。
……
藏经阁内的书不可带出寺院,莫文远都是一早先进去挑书,随后带出来看,寺院并不禁止借阅者抄书,故而三娘专门给他买了纸,再按照莫文远的要求裁定成册,以线装订,令他写在线装本上抄笔记。
他字算不上多好,只能说一笔一划写得工整,与抄书的僧人相比差的远了。
莫文远很懂规矩,进藏书阁前先洗净双手,晾干,路过一楼时更是对供奉诸佛拜拜,跟他一同进阁的僧人心中熨帖,心说此子不愧与我佛有缘,总角之年未至就如此懂礼,竟一点都不像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
士族的小郎君小娘子在他这岁数都不见如此乖巧。
经书、史书、农书、医书、杂记……唐代书没有在封面印名字的爱好,其装订形式更不是现代的线装书或者胶状书,无书脊可言。眼下距离雕版印刷术普及还有近两百年,书本的唯一流传形式就是抄书,故而摆放在藏经阁架上的是一卷卷卷轴,只有将卷轴打开才能看见其中的文字。
藏经阁内管理卷轴的和尚跟莫文远介绍书籍种类,最后他在杂记中抽了一卷,带到光线明亮的书房里看了。
大兴善寺除了寺庙之外,更是长安最大的译场,聚集来自世界各地的禅师,翻译梵文经的天竺僧人,前来学习的日本僧人,都在此行走。
有了译场名头,兴善寺便不可同其他小寺庙一样,僧人除了做早课就是坐禅、外出做法事,他们中很大一部分都要学习。
寺院内除了正殿以及和尚休息的寮屋之外,还盖了书房,制式同书院内的书房相似,莫文远被安排在一偏僻的小书房内看书,相对其他房间,这里的人最少,即使小孩子无聊了也不怕他打扰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