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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昫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点头,“他有用,我才特意带来。若是有事他不愿意,你说与我听,我会好好教他的。”

门外,高七郎苦着一张脸,很不情愿。

他是因为敬佩赵玲珑救民于水火的大德,这才出手相帮。

崔二为了追女人,真是良心都不要了。

偏身边的韦二郎不知情由,竖起大拇指,低声夸奖,“高七,你做得不错。”

高七郎,“……”

心口突然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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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火辣炙热,避在树影下的一破烂灰色衣衫的青年不像其他人一样躺着,手中握着一小截细长的枝干,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但他顾不上擦拭,依旧凝神写着什么,一直到他身边的一个妇人轻声开口,才动了一下。

妇人心疼地看了儿子一眼,从包裹中取出水囊递过去,“双生,歇一会儿吧。”

双生抿了一小口,润过嗓子,“阿娘,您歇着吧。儿再默默口诀,等到了呼云山庄,也好有应对。”

妇人被他引起话音,散了觉意,“双生,你说这呼云山庄,真的能收留咱们嘛?”

双生动作一停,摸摸已经陷入沉睡的弟弟脸蛋,过半晌低声道:“阿娘,那人不是说了嘛,只有身有所长,愿意在山庄老老实实做事,不仅分房子,定户籍,若是有功劳,还会给良身。”

这些话,母子二人时常念叨,呼云山庄的事情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她们握在手中,重了怕折断,轻了又害怕掉走。

每次提起,一边心有希望,又忍不住怀疑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好事吗?

双生重新写画起来,“阿娘,我的算筹是阿耶自小就教的,必定不比别人差。只要我努力,一定在呼云山庄给您安一个家。”

家这个字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对于他们这些流民来说,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奢侈,若是能有个家,真要说一声阿弥陀了。

妇人看着儿子坚毅的侧脸,心中的忐忑被压下,怀着对呼云山庄的憧憬与不安入睡。

一家三口短暂歇息,未等日头下去,就继续赶路。

远远看着长龙的时候,母子三人长吁一口气,急忙地排到队伍最后。

在他们之前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佝偻着背,一声连着一声在咳嗽,有几次,双生都觉得对方就要咳地断气了,下一瞬对方有‘呼’地一声,继续喘着。

这样的人,呼云山庄应该不会收留吧?

带着这样的怀疑,双生一步步地往前挪着,在他们身后又有新的人加入进来。

人群静谧无声,像是被日头烤地全无精神,只求前面的队伍能更快一些。

渐渐队伍中有人小声埋怨起来,“这什么破地方?连口茶水都没有,让老子站在这儿这么久。早知道爷就在柏坡住下了。妈了个巴子…”

那人骂骂咧咧,吸引了不少注意,有的趁机插嘴,净是说些呼云山庄的坏话。

妇人听了几句,不安再一次被放大,担心地絮絮着,“双生,这地方别不是什么脏地方吧?咱们就这么进去不会叫人给害了吧?阿弥陀呀,三清祖师爷,我们一家三口从关中一路逃难,怎么老天竟不长眼,连条活路都不给呢?…”

双生不知该如何劝母亲,不远处闹事的人还在折腾,渐渐有人迟疑着,退出了长龙,像是在考虑该何去何从?

可,天大地大,无根飘零之人,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就在双生考虑是不是该带着母亲回渝州城外的柏坡时候,前方一直咳嗽的老者哑着嗓子开口道:“你这妇人有何哭的?呼云山庄就在眼跟前,你若是怀疑,进去瞧瞧不就好了。连里面是人间仙境,还是恶鬼地府都没看清,就急丧着嚎哭,这是何方的道理?”

双生娘有心讲一讲自己一家三口这一路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才到了此地,尚未开口,就被前方一阵动静给吸引。

队伍最前方,从呼云山庄的大门口出来一行人,个个粗麻衣打扮,肩上扛着锄头,赤胳膊,贴身短打,一边说笑着。

这番闲适安居的模样,与长龙队伍的破败吵嚷天差地别。

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哎,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下地去。今日日头大,地里的绿苗苗缺了水,将来可长不出好果子呢。”

说得是事实。

今天的日头确实厉害,连人都抗不住,更何况地里的庄稼。

流民之中有的是关中大旱,不得已抛开故土的人,本就是庄稼汉出身,听此地的人竟还可以去饮水灌田,不由镇定。

有地种,就有饭吃。

对无数普通民众来说,吃饱肚子,万事不愁。

这一行人的出现像是久旱逢甘霖,顿时安抚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最开始闹腾着要茶水的人都老实不少。

终于等到双生一家。

只见所谓的呼云山庄大门内并不是以前常听说的什么高高的屋檐,什么雕梁画栋,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间间小屋舍。

门口有一长椅子,上面一左一右,一个负责询问,另一个则是拿着笔登记。

说清自己来向何处,家住哪里,原先是做什么的,因何逃难,家中现在还有几口人等细节问题,双生愣愣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个小木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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