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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开口,西厅堂顿时嘈杂不已,有说那是赵家的女郎,最近怎么样云云,有说赵玲珑不知检点,下堂之妻怎样怎样。

王颂然听得生气,冷笑一声,“这还没坐踏实呢,就敢说主人家的坏话,你等,和那街边乞丐嫌弃一文钱不值钱的做派,有何分别?”

她是商户出身,席面排号并不在前面,正好靠着门边,一开口,整间屋子的人没几个听不见的。

最先开口的女郎,家中父亲是做刺史佐官别驾的,官家小姐做派,被一小商户女顶撞,气涌心头,“好个不知羞耻的姐妹。姐姐出去迎来送往,妹妹抱着贞节牌坊耀武扬威,这渝州的名声都叫你们给败坏了。恶心死个人,给他们脸面做客,人家倒好,拿起筷子,以为自己是盘菜呢。”

“你...”被如此辱骂,王颂然挺直腰板,要与她论个明白,“你是...”

高三娘提点,“那是佐官别驾刘家的二娘。”

“你是刘家二娘,你母亲是什么出身,怎么教得你嘴里这样腌臜,那些话,什么牌坊,什么菜,你羞不羞人呀?瞧不上赵家的宴会,你有本事就走呀。”

刘二娘忽的起身,不顾丫头的阻拦,提着裙子几步冲到王颂然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贱蹄子!让你胡吣我阿娘。商户一下等女子罢了,难不成搅得这里所有......啊...”

她话没说完,脑后的堕马髻被一只白净的手抓个正着,上上下下地拽个散乱,整个人被迫随着对方起站,摔倒地毯上的时候,涕泗横流,哀嚎不止,哪里还有方才的傲慢。

“同是女子,你竟如此刻薄,白瞎了这一身好衣衫。”

女郎声音冷淡,不带一点感情,似别院中引来的山泉水一般沁人心脾,刘二娘抱着生疼的脑袋,看向对方。

天青色襦裙,这是方才到了东厅的赵家女郎?

在她身后,有不少跟着对方过来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人群中看到父亲铁青的面容,刘二娘哆嗦一下,心知自己闯祸了。

但她不敢认,嘴硬道:“是她,是她先不尊我的。是她言语冒犯了我,我一气之下才做出这般举动...”

赵玲珑轻移莲步,挡在好友身前,面对地上人的指责问道:“你是哪一宫的娘娘?”

娘娘?

刘二娘摇头。

“那你是哪一位官员的夫人?”

夫人?她云英未嫁,怎么会是别人的夫人?

“你既非后宫娘娘,也不是诰命夫人,更不是哪一位官大人的正室夫人,与她便是同等地位,不说冒犯与否,便是言语开罪了你,你又有何权力滥动私刑?”

赵玲珑轻飘飘几句,人群中刘别驾却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不敢龟缩,给自己夫人打眼色,一边给上官请罪,“大人,是下官管束不严,这才叫家中女郎轻狂至此,还请原谅一二,下官回去定会好好教训她!”

刘二娘被下人扶起身,难堪地低下头,看父亲给刺史大人行礼请罪,而刺史大人却是看着赵玲珑说着什么。

离开的时候,她愣愣地问一旁的母亲,“阿娘,赵玲珑她...”

刘夫人只去恭房走了一趟,女儿就闯出这样的祸事,哪里有耐心听她说话,“快快闭嘴。赵家有一秘宝现世,现在整个渝州城的大小官吏,指着那东西做政绩,好青云直上。你个憨傻的,在这个关头得罪她,这不是要你父亲的命嘛。”

厅堂之间的歌舞好似重新响起,刘二娘匆匆回头一眼,眼前浮现出方才那女子不容忽视的姿态,她喃喃一句:“是得罪了厉害人了。”

赵玲珑看着大大小小的人物重新回到席间,心中长叹一声,这社会如斯,向来是男儿志在四方,女儿志在一家。

如今自己以和离之身做生意,这种场面必不会少见。

她倒不是惆怅,这些闲言碎语本就影响不了她,但身边爱护她之人总是不服,“下一次便不要理这些人。黑白是非,本也不是这些人说一说就能变的。”

王颂然红着眼窝,怏怏不已,“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傻姑娘!

赵玲珑摸摸她微红的脸颊,心疼道:“你这点麻烦,算不得什么。倒是...”她看向一旁双手抱拳在胸前,眼睛发亮地盯着她们的高三娘,“你何时与她走得近了?”

王颂然吐吐舌头,“我也不知道,而且她这个人有点古怪,咱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说着颇为忌惮的回头看了一眼。

高三娘见她们齐齐看过来,心中情绪翻涌,飞快地挥挥手打招呼。

好一对不顾世俗压力的苦命百合!

“是有点奇怪!”

赵玲珑道,瞧着像是见到什么令人激动的大场面一般。

这菜不是还没上嘛?她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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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小的混乱并不起眼,各式人归于席位,说着闲话,一边等着看这新开的辛香汇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约到晡食时分,只听一声锣鼓敲击的清脆声音,众人看向来处,就见一众穿着辛香汇衣衫的小厮侍女流水一般渐次进来。

赵玲珑立于堂中,等第一盘上桌,她朗声道:“此一道乃是赵家凉菜中的第一道经典——凉间白。”

所谓的凉间白,乃是每日一早新研磨出糯米浆和豆浆,经由慢火熬制,最终成块切条状的米豆腐。

米豆腐,带着米脂的晶莹生香,又横生出豆类的软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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